慕青听到程素的声音，转头投去一道问询的眼神，道：“有什么事吗？”
    她声音依旧淡漠，仿佛昨夜的事情并不存在，眼神像在打量一名陌生的男人。
    程素也知道慕青身怀斩情断欲，并非天生性格冷漠，所以直接忽略她冰冷冷的表情。
    “慕青....我愿意成为你的男人，直到你不再需要我为止！”程素眼神灰暗，抬起头语气希冀的道：“但请你遵守约定，到大夏国复活我的母亲。”
    “嗯。”
    慕青心头微微一颤，随即头也不回，只是应了一句后，便自顾自的走出卧室。
    程素的表情渐渐收敛，归为平淡，躺在床上出了口气。
    空气中还能嗅到残存的气息，但程素并没有起身打开窗户通风的念头。
    他现在被抽干力气，连动弹一下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系统一直提醒他支付寿命，让身体恢复到巅峰状态，但程素严词拒绝。
    尽管系统打折，现在只要花费三个月寿命即可，不过程素没有丝毫消费的想法。
    反正身体可以慢慢恢复，没必要浪费宝贵的生命，绝不能踏入资本主义设置的消费陷阱。
    回想起昨夜的经历，程素感觉痛并快乐着。
    痛是因为慕青在过程中相当暴力，把他的手臂和腰部掐出一些淤青的痕迹。
    这些痛楚只是幻觉，毕竟他早已屏蔽这方面的感知。
    但快乐却是实打实的存在。
    程素叹了口气，感觉自己有些堕落，竟然沉迷于敌人设置的温柔陷阱。
    算了。
    反正自己不吃亏，就当做放松几天，应该不会影响他完成任务。
    而且他被慕青那样之后，将来自杀的理由也更加充分。
    程素内心不断安慰自己，最终脸皮子一红，这个理由显得自己很厚颜无耻，‘不过昨夜的负距离接触，好处也是显而易见，虽然没有爆出技能，却是让我整整获得五年的寿命！’程素心神沉入系统，发现「寿命」一栏已经达到了“十七年零两个月”的水平。
    虽然这点余额对比人均寿命，仍旧短的可怜，但起码勉强能够入眼，不至于像癌症晚期的患者只剩下几个月乃至一两年不等的寿命。
    他用天眼扫视一圈卧室，发现并未安装监控，故此卸下“演技”，稍微放松一下脸部的肌肉。
    演技主要体现的地方就是这一张脸，一直高强度的运转演技，他的脸会感到疲倦和紧绷，现在揉了揉脸部的肌肉，感觉整个人都神清气爽不少。
    但随即。
    程素面色一变，再度回到凄凉的表情，眼神也灰暗起来，就像整个世界都抛弃他一样。
    “咔嚓……”
    卧室门被打开，慕青端着一份精致的早餐，面色淡然的走到程素的面前。
    “吃吧。”
    身为黑暗世界的大boss，程素看了一眼早餐，却有些小小的失望。
    因为早餐太过普通，仅仅是几个素菜小笼包，一小块鲜嫩的牛排，以及一个玻璃杯的豆浆而已。
    没有想象中的龙肝凤髓，比李月为他准备的早餐要简陋数个档次。
    慕青把餐盘放到程素的床头，随即坐在一旁，闻着空气中微微糜烂的气息，皱着眉打开窗户通风。
    “唔……”
    程素浑身裹在被子里，表情木然的坐起来，全然不顾被褥滑落，露出小半个上身。
    慕青回头看了一眼，随即表情有些动容。
    她发现程素原本白嫩的肌肤，此刻布满大片的青紫色的淤痕，显然是她昨夜遗留的“杰作”。
    昨夜她自顾自的宣泄，压抑数十年的躯体骤然爆发，成为丧失理智的野兽，虽然知道自己举动暴力。
    但完全没有料到，竟然对程素的伤害如此巨大。
    手臂。
    小腹。
    脖颈。
    浑身上下布满掐痕，看起来十分狰狞。
    慕青微微低头，程素的大半身子映入眼帘，换做其他的男人，恐怕早已羞赧不已，拾起被子遮掩身躯。
    但眼前的程素双眸灰暗，就像提线木偶一般，任由她随便吃豆腐。
    慕青知道程素不是性格嬴荡的男人，只是一颗心估计已经凉透，所以才不会在意她的目光。
    下一秒。
    她看到程素望向餐盘，伸出瘦削白皙的手臂，接触到它的边缘。
    “嘭……”
    程素“费力”的端起餐盘，手臂却“忽然”失去力气。
    白色的餐盘从手中滑落，摔成一地的碎瓷片。
    豆浆撒的到处都是，牛排和小笼包也四下滚落，显然不能再吃。
    慕青看到程素转头，目光死寂的打量她一眼，随即重新躺在床上，一双晦暗的眸子望着天花板出神。
    “你……”
    慕青皱着眉头，并未喊来佣人清理，只是自顾自拿起房间的扫帚和拖把，亲自整理狼藉的地板。
    不多时。
    地面恢复如新，慕青走下楼，很快重新端了一只餐盘，放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早餐。
    “吃！”
    慕青抱起程素，简单的说了一句，手中拿着豆浆，拿勺子一点点喂进程素的口中。
    “叮，宿主与天命反派互动，获得寿命半年。”
    听到系统提示，程素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诈之色。
    他虽然力气丧失，但也不至于弱到餐盘都拿不起来的地步。
    之所以故意摔碎餐盘，只是为了让慕青明白一点：那就是，依靠他自己的力量，是没办法吃东西的，必须由她喂食才行！
    只有这样做，才能从她身上刷到寿命。
    对此程素并不感觉无耻，反正慕青也在利用他弥补“斩情断欲”的缺陷，那么自己从她身上刷几年寿命作为回报，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半个小时后……
    慕青放下手中空空如也的餐盘，再度看向怀里的程素，他的脸色恢复些许红润，但仍旧以苍白和虚弱为主。
    她想了想，抬手一翻，一枚灰褐色的药丸出现在掌心。
    程素瞥了一眼，发现这枚药丸和速效疗伤药很相似，但又有些许的不同，药味更加浓了一丝，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速效疗伤药的进阶版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