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刀刀尖在轻颤，朦胧月色下闪烁着点点寒光。
    寒光之下，是程素一张挣扎不已的脸颊。
    “我让你动手！听到没有！”
    慕青已经到失控的边缘。
    早在遇到程素之前，她完全没有料到，自己对于男色的承受能力竟然如此之低。
    当然。
    也有可能是程素区别于其余的男人。
    他生的太过俊美，根本不像是凡尘里的人物，就像动漫走出来的完美男主角。
    一个能够让她予取予夺的绝美男子。
    想必没有任何女人能够抵抗得了他的魅力。
    听到呵斥的声音。
    程素最终还是动手，用起一成力道，朝着慕青光洁的肩膀扎下去。
    “噗嗤。”
    寂静的房间之中，能够听到一声刀尖入肉的声音。
    但刀尖只进入一厘米，就被卡住，完全不得寸进。
    因为经过超能力的强化，慕青体质早就非比寻常，不说能够抗住子弹，却能能抵消部分的伤害。
    ‘不好！’慕青内心一突。
    程素的力道如此之低，有些出乎她的预料范围。
    但细细思索。
    也是能够理解。
    毕竟程素死而复生，身体还处在虚弱期，况且最近每天晚上都被她折腾一整宿，早上用餐的饭量不高，体质必然有所下降，进而影响到身体的力量。
    加之肩膀也是伤势初愈。
    以及轻度醉酒的缘故。
    还或许。
    从他挣扎的眼神中可以看出，程素并不是心肠狠辣的男人。
    就算面对敌人。
    他竟然还能心慈手软，狠不下心对她动手！
    慕青微微沉默。
    内心一根弦仿佛被拨动，原本冷寂的血，忽然间有些滚烫了起来。
    她拔出肩膀的餐刀，血液顺着刀尖流到她的皓腕，一滴滴落在程素身上。
    这点伤势。
    对于任何一名超能者而言，都只能算作小伤中的小伤。
    而依照她s级生命系的超能力者而言，恐怕只需要半分钟，这点伤势便会痊愈如初。
    如果动用超能力的话。
    这个痊愈时间甚至能够缩短到十秒钟。
    ‘曾经我威胁过程素，如果他不敢对我动刀，我便会把刀扎在他身上。’‘他刚刚落下的那一刀，明显有留手的痕迹……’慕青手里紧握刀柄，美眸闪过一抹冷光。
    她低头看向程素，发现他紧抿着嘴，死死的盯着她手里的刀，俊脸浮现出几分惨白。
    这幅表情。
    慕青并不陌生。
    半个星期之前，程素被她用刀扎穿肩膀，也是表露出同样的一副表情出来。
    所以说。
    他是知道自己可能会受伤？
    慕青此刻俏脸动了动，蓦然间竟生出一丝负罪感。
    程素明明知道自己留手之后，会受到她的严厉惩罚，却依旧选择减轻了五成的力道。
    而自己竟然想着狠狠惩罚他，作为他不敢下狠手的后果！
    “对不……”
    慕青口中轻吐两字，但很快变色巨变，重新恢复成清冷的模样。
    但慕青却是发现。
    程素读懂她的意思，表情变得错愕和震惊。
    “呵……”
    慕青低笑一声，有些自嘲的味道。
    身为一名恶魔，地下世界人人谈之色变的土皇帝，口中竟然会说出对不起这样的字眼。
    或许在程素的眼中。
    自己只不过是鳄鱼的眼泪，在假装怜悯他罢了。
    只不过。
    经过内心的一阵胡思乱想之后，慕青的内心倒是平静不少。
    虽然依旧无比悸动，但满脑子的玉念已经消退大半。
    斩情断欲似乎强大一分。
    她脑海里有一枚圆形珠子状的容器，正是斩情断欲的具体化。
    珠子大部分都是乌黑的颜色。
    只有在最顶端位置，才能看到一丢丢的白色存在。
    必须将白色化为乌黑。
    才是代表斩情断欲圆满。
    等到圆满之后的珠子，会释放出一股精炼的能量，用于辅佐超能者突破境界。
    不仅如此。
    这枚珠子的功用，还能使宿主变成无欲无求，冷静到极点的存在。
    “继续！”
    慕青打量一眼黑色珠子。
    似乎是出现错觉，黑珠子近乎消失的白色部分，好像微微的显眼了一丝丝。
    程素继续变成毫无感情的木偶，但实则内心也是比较激动。
    但由于完美演技的影响，他并未表现出急色的模样。
    甚至于连“底下”都能控制，到现在也没有充血的迹象。
    若是放到前世，恐怕会被以为那方面不行。
    ‘若是无法用爱感化慕青，让她的斩情断欲达到圆满，那就必须做出站队，回到李月的身边。’程素内心想道。
    他未来不久肯定会自杀。
    但如果慕青斩情断欲圆满，说不定会对他自杀无动于衷。
    这样一来。
    他就意味着必须重新布置自杀的理由，回到天海省，周旋在几个天命女主之间。
    按照系统的尿性。
    自尽任务完成之后，大概率可以保底获得十年寿命，再加上一两个额外的技能。
    在正常的互动前提下。
    十年寿命程素需要一个月时间方能集齐。
    他更加看重寿命。
    比如寿命强化光环，就能增加周围天命女主的寿命上限。
    并且随着他佩戴越久，寿命越高，光环似乎得到升级，会有隐性的改善体质的作用。
    他用天眼观察过慕青体内超能力的增长速度，发现在他光环的影响下，慕青凝聚超能力的速度，比之往前提升一倍有余。
    这足以说明。
    慕青超能力的资质得到一定提升。
    只是慕青还是一厢情愿，认为提升的原因出自于“斩情断欲”变得越来越圆满。
    其实和斩情断欲的关联不大。
    不过自从发现寿命强化光环能够提升慕青超能力资质之后，程素直接就选择卸下光环。
    否则让慕青提升太快的话，万一让她成功突破双s级别，或许会对李月产生严峻威胁。
    到时候。
    自己出手的话，辛苦营造的人设会崩塌，他不好解释能够碾压慕青的理由。
    而不出手的话，看到李月被打伤，就算是轻微伤势，他也会感觉到心疼。
    这时只能暗中出手，受到颇多的掣肘。
    程素眨了眨眼睛，没有想太多，继续表情木讷，抱住慕青的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