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秘书，你说的不错！”
    南宫凤听到曾孙女被辱骂，不仅完全没有发怒，此刻反而还笑起来。
    “我刚才还在思考，用什么理由来逼迫程素嫁给杏儿，现在最好的理由已经自己出现了。”
    钱秘书顿了两秒。
    也是忽然眼前一亮。
    “李月顶撞陛下一事，可大可小。往大了说，那可是大不敬之罪，要枪毙以儆效尤。可往小了说，也可以用人之常情，爱子心切来解释，放过她这一次。”
    南宫凤点点头，沧桑的眸子闪过一道亮光，道：“倘若我揪着此事不放，扮演一个老顽固形象，李月虽然不至于死，但也必然受到严厉惩罚。”
    “这时候，我再出面找程素，利用李月作为要挟，他定然会答应我的条件，‘自愿’嫁给杏儿做丈夫。”
    “妙呀！”
    钱秘书拍了拍手，很佩服南宫凤的计谋。
    姜果然还是老的辣。
    南宫凤道：“这样一来，杏儿就算不幸战死，也不至于绝后。”
    “老太后您说的是。”
    两人一唱一和，虽然刻意压低声音，并且动用内力布下隔音罩子。
    但程素天眼外放，加之神级听力，依旧将这两个老家伙的对话听在耳朵里，顿时险些笑出声。
    还好有完美演技兜底，才没在大庭广众之下露馅。
    完美演技真是个好东西。
    程素暗地里再次感谢它，同时顺带感谢带给他重生的泡泡。
    “泡泡呀，虽然你吝啬了点，还会偷偷克扣我几年寿命，但起码人还是不错。”
    “那当然！”
    泡泡听到夸奖，顿时傲娇的露出一个头，系统面板也变成粉色，代表她很高兴。
    “咱们都这关系了，要不你让我摸摸？爆出寿命咱两平分怎么样？”程素诚恳的询问道。
    “我拒绝，呸！渣男！”
    丢下一句话后。
    泡泡再度陷入沉默。
    程素也只是逗逗她，现在重新把注意力转到现场。
    整个国宴仅有一张长桌，足以容纳百人一同用餐。
    此刻被李月掀翻之后。
    汤、油还有菜的残渣，飞溅的到处都是。
    明显不适合继续待下去。
    “今天的宴会先告一段落，诸位爱卿，还有记者们，你们先行回去吧。”南宫杏站起身，朝在场的人说道。
    “程素，你跟我到御花园走走，朕有话要对你说。”南宫杏满脸威仪，第一个离开宴客厅。
    另一名秘书走来，朝程素点点头。
    “程先生，陛下请你到御花园聊天散步，跟我走吧，我在前面给你带路。”
    “嗯。”
    程素此刻低垂着头，回应了一声，明显情绪相当低迷。
    “程先生，我对你的境遇表示同情。”
    带路过程中。
    这名林秘书在他耳边说道。
    林秘书是南宫杏的助手之一，主要帮助南宫杏处理一些生活琐事。
    在外人眼里。
    林秘书地位相当高，不亚于一省的封疆大吏。
    “谢谢。”
    程素向她道声谢，同时勉强笑了笑，演戏时刻在线，没有半点疏忽。
    “基因移植不一定会必死，等你手术那天，陛下一定会纠集全部御医，尽力将你从死亡线上拉回来。”林秘书安慰一句道。
    她说的是实话。
    因为南宫杏并非心狠手辣的帝皇，不会眼睁睁看着一条鲜活生命消失。
    两人走到御花园。
    程素遥遥看去，南宫杏正独自一人，坐在一处湖心亭，面前摆着一副精致茶具。
    香茗的雾气缓缓升腾，颇有几分不染尘埃的意境。
    隔着老远。
    程素都能嗅到一股清淡的茶香，直接盖过御花园的花草香气。
    “陛下为你泡茶，快上去吧。”
    程素和林秘书继续往前走，但林秘书走到湖心亭外，就站住脚步，给她们留下二人世界。
    程素走过一条长廊后，进入湖心亭内。
    御花园风景宜人，晚上也是张灯结彩，照耀的如同白昼。
    “喝茶。”
    南宫杏双手捧着汝窑茶杯，递到程素的面前。
    程素嗅了嗅茶香气，感觉精神微微一振。
    单从茶香气判断，这无疑是好茶，闻起来的舒服程度，不亚于他身上寿命强化光环散发的味道。
    “见过陛下。”
    他声音平静的打了一声招呼。
    南宫杏点点头，指了指对面的座位。
    “坐吧。”
    程素坐下之后，抬头打量一眼南宫杏的脸庞，此刻竟能从中看出几分歉意。
    这对于一名身居高位，手掌天下，除了她自己以外，无人能管束的帝王来说相当难得。
    程素小抿了口茶，便放下茶杯，满脸的忧虑之色。
    “陛下，我妈她不是有意顶撞陛下……”
    南宫杏摆摆手，笑道：“关于你母亲的事情，我一定会安排妥当。她就算待在牢里，也不会受到半点委屈。”
    “谢谢……”
    程素“松口气”，朝南宫杏投去一道感激的眼神。
    “站在你母亲的角度考虑，听到你的命运之后大发雷霆，那也是人之常情，我很能理解。”
    南宫杏顿了顿，接着话锋一转说道：“我并非要面子的帝王，但也要顾及此事的影响，若对你妈网开一面，势必要遭受诸多非议。”
    依照大夏律法。
    李月是辱骂一国之主，犯下大不敬之罪，是要受到车裂之刑，以儆效尤，维护皇室威严。
    程素顺势脸色慌张，眼神祈求的看向南宫杏，道：“陛下，昨天你亲口说过，可以答应我一个条件。”
    “嗯。”
    南宫杏应了一声，隐约能猜到程素接下来要说什么。
    程素一字一句的说道：“我想恳请陛下，宽恕我妈的罪名。”
    说罢。
    程素眼眶通红，面带忧色，一副孝顺善良到极点的模样。
    “这是自然，你无须担心李家主的安危。”南宫杏满口保证道。
    “谢陛下。”
    程素脸上的阴霾稍稍散去。
    南宫杏伸出素手，给程素的杯子添茶。
    下一秒。
    她轻声道：“这次叫你出来见面，除了讨论李家主的事情之外，主要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我祖奶奶对我的婚姻大事很上心，可能会找你谈话，说服你嫁给我。”
    闻言之后。
    程素俊脸一变，表情涌起一丝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