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内。
    程素踌躇了许久，低头打量这一套粉色的衣物，内心在天人交战。
    “穿……”
    “还是不穿……”
    程素抿着嘴角，咬了咬牙。
    门外。
    阿草满脸严肃，在打量四周，防止有医疗人员靠近病房。
    毕竟程素作为黄花大闺男，正在里面换衣服，可不能让陌生女人闯入，玷污他清白的身子。
    “小凤凰，你换好了没有？”
    阿草等待许久，都没听到程素的声音，于是朝里面询问一句道。
    “等一下……”
    程素应了一声，心里又骂了句“你妹的”，随即脱下身上的病号服，闭上眼睛，像赶赴刑场一样，换上这套少女风格的运动装。
    穿好之后，程素透过落地镜，低头打量如今的自己，忽然表情一愣，有被震惊到。
    太完美了！
    漂亮到像画中走出的仙女，原画大触笔下的最得意的作品，完全挑不出半点瑕疵。
    “还别说，整体挺好看的。如果穿在女孩子身上，那是真没一点毛病。”程素心中暗暗想道。
    这套高奢的运动服，能被选入战功超市，还是有它的过人之处。
    长袖且宽松的上衣，套在身上，传来丝丝的清凉。
    裤子裁剪得体，手感丝滑，偏长款的八分裤，只露出一小截的脚踝，看样子是为了照顾性格保守的男性。
    还有一双鞋子，格外合脚，也不知道阿草怎么选到他的脚码。
    在地上走了两圈，似乎连走路都简单了许多，依照程素过往被动吃软饭的经验来看，放到外界他这身行头起码十万起步。
    不仅如此，程素穿上女装之后，颜值也是吊打绝大多数女性，起码以他挑剔的眼光来看，至少也有九十九分的标准，多一分怕自己骄傲，完全不输于江秀秀等女主分毫。
    甚至于。
    连这些女主的容貌也比不上他，他目前的颜值，是属于男女通吃的那款。
    看到这里，程素忽然有些明悟，其实性别不光除了男和女，还可以分为两种：好看的，以及不好看的。
    有些男孩子他喜欢的不是女孩，而是单纯的喜欢好看的而已。
    如果放到前世，他穿上女装之后，不知要被多少女人羡慕妒忌。
    甚至于抛却羞耻心，程素倒有些可惜，这幅身材前不凸后不翘，却是没有半点女人味。
    “咦……我在想什么呢！”
    程素猛地摇摇头，把脑海里奇奇怪怪的想法屏蔽，惊出一身冷汗。
    “我可是纯爷们一枚，怎么能被世界的环境同化？这次是特例罢了，以后坚决不再穿女装。”
    许久没动静的泡泡，忽然浮出水面，化为3d人物，在程素眼前飘荡。
    “真好看，嘻嘻……”
    泡泡眨着噗灵噗灵的大眼睛，嘴角带笑的调侃道。
    程素翻了翻白眼。
    泡泡算是唯一一个了解他真性情的人，程素也不想在她面前凹人设。
    “咔嚓……”
    泡泡不知从哪掏出一枚相机，对他拍了两张照片，悬浮在半空中，脸上挂着揶揄的笑容。
    “你给我滚！劳资我特喵的不穿了。”
    程素脸色愤愤不平，附赠的粉色发卡被他暴力捏碎。
    不过他没敢喊出声，是用脑电波交流的方式，朝泡泡怒吼道。
    “哼，小气，本来还想让你碰一下我的小手手。”泡泡轻哼一声，在程素面前晃荡起手掌，白皙晃眼。
    程素脸色变了变，想起泡泡贱兮兮的性格，肯定不会被他白嫖寿命，顿时压下心中的期待。
    “不用了！我可不想碰你的猪蹄，我嫌恶心！”程素背过身子，义正言辞的道。
    “那算了。”
    泡泡有些失望，她本来克服羞耻心，想借此机会，尝试和程素工具人互动，让程素得到一笔寿命，她再从中收取亿点中介费。
    程素从天命女主身上获得的寿命，并非一增一减的关系，对于天命女主而言，不会产生任何实质性的坏处。
    实际上，程素只是获得天命女主的「气运」，通过系统，再将她们的气运转化为寿命的形式。
    过一段时间之后，冥冥中的「世界意志」，会将她们流失的气运补足。
    所以说，她和程素是在薅虚无的、「世界意志」的羊毛。
    泡泡消失之后。
    程素长叹了口气，坐在床角发呆。
    这算是他重生海蓝星将近两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穿“女装”。
    当然。
    这在外人的眼里，他并不算女装，因为阿草给他买的衣服，本来就划归为男装的类型。
    他穿上之后，只是从熟男御哥，变成清纯少男的风格罢了。
    可程素始终难以过内心那一关，他并不是这个世界的土著，无法心安理得说服自己穿上那些令人羞耻的衣服。
    “小凤凰，你穿好了没？”
    门口的阿草再度询问一声。
    程素顿了顿，把破碎的发卡丢到垃圾桶，捋了捋有些杂乱的长发，说道：“已经好了，你进来吧。”
    阿草推门而入，想到程素穿着她赠送的衣服，内心不禁有些期待起来。
    见到程素之后。
    “嘶……”
    阿草倒吸一口凉气，整个人被一股惊艳所填满。
    原本就俊美无双的程素，换下普通的病号服之后，此刻气质变得温婉清纯，仿佛坠入凡尘的仙男，是这天底下每个女孩子心中的白月光。
    “好……帅……”
    阿草不可抑制，口中分泌唾液，而后咕咚一声往下咽，在静谧的病房清晰可闻。
    她发誓自己并非颜控，但程素的美确实过分了些，让她根本就把持不住，内心各种杂念横生。
    甚至于。
    她的小腹开始发烫，隐隐被激发出原始的繁衍本能，想直接扑上去，征服这一朵清纯可爱的小白花。
    但程素的身份很可能是人类，倘若恢复记忆之后，肯定会对她发痴的表现感到不满。
    阿草深呼吸几口气后，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将各种杂念想象成为凶兽，与它们不断抗争，企图消灭它们。
    她发现程素面色微红，似乎有些害臊，一双眼神也是闪烁不定，在刻意躲避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