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泓！”
    “清泓……”
    随着这道声音渐渐清晰，沈清泓睁开眼发现，自己的身体变得半透明，站在一处黑暗无际的空间内。
    “我这是在哪？”
    沈清泓表情疑惑，打量周围的环境。
    “你在本尊的梦中。”
    此时一名仙风道骨、眼神透着智慧的老婆婆，面带淡笑的出现她的面前。
    “是……是你！”
    见到老人的瞬间，沈清泓便认出她的身份。
    老奶奶正是三十年前，在梦中传授她神秘功法，自称“摇光圣地”长老的那人。
    “正是我。”老妪点点头，面带慈祥之色，打量沈清泓，“三十年前，本尊传授你一门功法，你修炼的如何了？有没有到炼气九层？”
    老妪名为“林天凤”，乃是摇光圣地的第九长老。
    三十年前她执行宗门任务，碰巧路过大周，见沈清泓根骨不俗，便动了收徒的心思。
    于是梦中传授沈清泓一门仙法。
    倘若三十年后，她能靠自己的毅力，修炼到炼气九层的境界，便决定将沈清泓收为入门弟子。
    现在正巧三十年过去。
    林天凤便履行约定，前来检查沈清泓的修炼进度。
    程素天眼能洞察一切，梦境发生的一切也在他的眼里，不禁感叹主角光环的恐怖，这才刚面临生命危险，立马冒出一个神秘老奶奶。
    沈清泓勉强收起悲愤的心思，拱手答道：“前辈，我已经突破筑基境界，成为半步金丹的修士。”
    “什么！！”
    听到这话。
    林天凤满脸不敢置信，她敲了敲手头的乌木拐杖，脸色冷肃的道：“你可别欺骗老身！要知道，便是我摇光圣地的前任掌门，被誉为大陆近千年最为惊才绝艳的妖孽，三十年也才堪堪金丹初阶的境界！”
    “这还是有圣地修炼资源的加持，而你不过出身于一处弹丸之地，资源贫瘠，如何能与前掌门的修炼进度相提并论！？”
    沈清泓从老妪的语气中，听到对方对那神秘掌门的推崇，认为她绝无可能是半步金丹的境界。
    但事实便是如此。
    没有昨夜受到的刺激。
    她突破到半步金丹，或许还需要好几年的时间。
    “前辈，晚辈绝无半点撒谎！”
    沈清泓认真的说道，眼神坚定，没有半点闪烁。
    林天凤的出现，给她带来一点希望。
    这位自称“圣地长老”的老婆婆，若能帮她解除当下的困境，她绝对会心甘情愿拜对方为师。
    “真的？！”
    林天凤又重复一遍。
    “真的！”
    沈清泓用力点了点头。
    林天凤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沉声说道：“一月之后，我会抵达大周国，亲自检验你的修为！”
    “若是你撒谎欺骗老身，老身会废除传授给你的功法，让你沦为普通人！”
    “前辈，我怕活不到一个月了。”沈清泓无奈的道。
    那国师要拿她炼剑，绝无让她苟活一个月的可能。
    “这是为何？！”林天凤疑惑道。
    “是这样的……”
    沈清泓叹了口气，将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统统告诉给林天凤听。
    林天凤闻言之后，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既然如此，本尊会启用宗门传送阵，七日之后，将你从天牢救出来。”
    “期间那邪修若要杀你祭剑，你便跟她说，你是我摇光圣地记名弟子！”
    沈清泓略微担忧：“可是前辈，您能否敌得过那名邪修？”
    “放心吧，死在老身手里的邪修，已经数不清多少人了，或是一万，或是十万……两千年围剿天魔圣地的一战，强如魔门护法，也被我斩杀好几个！”
    “嘶！前辈真强！”
    沈清泓夸赞一句，虽然她不知道天魔圣地、魔门护法的实力如何，但想来应该弱不到哪里去。
    希望能和国师斗个五五开吧。
    “呵呵……”
    林天凤淡笑的点点头。
    “先说到这里吧，你毕竟深陷危机，不好耽误太多时间，老身这就出发去找你。”
    说罢。
    林天凤身影渐渐淡化，梦境结束，犹如泡沫般消散。
    沈清泓再度睁眼，还是阴暗逼仄的天牢。
    “七天！还要再等七天吗？”
    她握紧拳头，想到程素还要被那国师玷污七天，便感觉浑身无名之火乱窜，几乎要焚毁她仅剩的理智。
    若林天凤能击败国师，沈清泓发誓，自己一定要将此人千刀万剐，灵魂磨灭，方能解心头之恨！
    偏殿内。
    令狐玠回房，坐在旁边的椅子上，莫名生出一股心悸感。
    她五根手指掐算，掐的冒烟，出现残影，却一直无法算到心悸感的源头。
    “难道谁要对我不利吗？还是只是我单纯的多虑了？”
    令狐玠喃喃开口，想不通的她，盘坐于凤床上，继续消化体内的功德之力。
    下午时分。
    程素方才转醒，依旧是浑身无力的状态。
    “罗敷良良，陛下让我两伺候你。”
    两名模样清秀，约莫十六七岁的宫男，走到程素床边恭敬道。
    “不必了，你们出去吧，我若是有吩咐，再喊你们进来。”程素朝两人摆摆手。
    “可是良良你刚刚破身……”
    两名宫男一脸担忧。
    “没事。”
    程素摇摇头，没有让下人照顾的习惯。
    何况他一想到是两个娇滴滴的男孩伺候他，心里实在无法接受。
    两名宫男离开。
    程素穿好衣服，走下了床，用清水洗把脸。
    桌上放着一锅粥，以及几样精致的小菜。
    粥同样是用灵米熬制而成，明明是白粥，却散发着浓郁的米香。
    程素喝了碗灵米粥，稍稍恢复了些元气，在思索要不要完成自杀任务。
    魔皇无月趴在房间一角，静静的看着程素，心情有些复杂。
    等了片刻，程素脚步一瘸一拐，缓缓朝她走来，像往常一样，将她抱在怀里。
    “小白……”
    程素轻轻抱着她，“勉强”露出一丝笑容，迅速眨着眼睛，似乎不想让泪水流下来。
    “来吃饭了，我喂你。”
    魔皇无月没有反抗，任由程素抱着，静静靠在他的身上。
    “以后咱们住在皇宫，你可就有口福了。你会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小狐狸，无忧无虑，每天都过的开开心心……”
    说着。
    程素眼角却是滑落两行泪水，用侧脸轻蹭着白狐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