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市场闹闹嚷嚷，到处都是穿着古装的老百姓，颇有几分影视剧的气息。
    当武大萝夫君的这些年来，程素一直都在菜市场买菜，也学了一手讲价的能力。
    最近武大萝身体不太行，程素今天准备买两块羊肉给她补一补。
    羊肉摊的老板是个身材健硕的中年女子。
    旁边有个稍微年轻些的男人，抱着一个两三岁的小娃娃，正在哄他睡觉。
    他天眼外放，发现有两名不三不四的女人，正在悄悄靠近他的方向。
    不止如此。
    西门兰同样也在菜市场。
    不过她藏在暗处，并没有露面。
    “老板，切一斤羊腿肉。”
    程素语气平淡的开口。
    他隐约能猜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不过心里并不怎么慌张。
    “羊腿肉二十文一斤……”
    摊主女子抬头，瞧见程素，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之色。
    顿时嘴巴微张，愣在原地。
    没想到。
    青山镇的镇花竟会光顾她的羊肉摊。
    “太贵了。”
    程素摇摇头，皱了皱眉，讲价道：“十五文。”
    “……”
    摊主女子没说话，依旧一副魔怔的模样。
    旁边抱娃的男人，见到自家娘子被狐狸精吸引，忍不住站起身，朝女人腰间的软肉掐去。
    “嘶……啊啊啊！”
    女人捂着腰间，痛得眼泪花都彪射出来，大口的倒吸凉气。
    “哼！”
    男人不满的冷哼一声，同时瞥了程素一眼，口中嘀咕道：“都嫁人还出来勾引人，真是个狐狸精！”
    程素想到萧天兰还在观察他，于是眼眶微红，银牙紧咬，沉默着没有做出反驳，转身准备离开羊肉摊。
    摊主女子见生意要黄，于是赶忙拦住程素，说道：“秦公子，十五文就十五文，别走啊！”
    程素脚步微微一停，但还是没有回应摊主。
    他低着头走路，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
    两名混混模样的女人，见到程素失神，暗叹机会来了。
    于是从角落站出来，不声不响的挪到程素的面前不远处。
    程素佯装没看见，直接一把撞上其中一名女人。
    “哎呦！”
    女人故意摔倒在地，撞到一块路边的石头上，当时立刻头破血流。
    “你……你没事吧？”
    程素满脸惊惶，赶忙走到女人身边，将她搀扶起来。
    女人痛苦的哀嚎，捂着血流不止的额头，恶狠狠的盯着程素。
    “你特爹的，走路不长眼啊！害的老娘摔倒，还撞到大石头上！”
    旁边另一名混混女子，立刻抓住程素的手腕，厉声说道：“你害的我大姐撞到石头，还流血了！说吧，要怎么解决！”
    程素装作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于是满脸惊慌失措，身子轻轻颤抖着，呆若木鸡。
    “我……我不知道……”
    他语气弱弱的，双眼无神，一副被吓得不轻的模样。
    那头部流血的女子，此刻站起身，松开手。
    一道显眼的伤口出现在额角的位置，约莫两公分的长度。
    混混女人受西门兰雇佣，要给这秦金莲制造麻烦。
    可她原本只想假摔，并没有想着弄伤自己。
    但没想到，身后突然多出一块大石头，直接导致她成了真摔！
    “痛……痛死老娘了！”女人用流血的手抓住程素，满脸是血，看起来有几分狰狞。
    “我真不是故意的……”
    程素继续配合演戏，像一只受惊的小白兔。
    “不管你是不是故意的，反正你弄伤我了！赔钱！赔我医药费！”混混女子厉声说道。
    “多……多少？”
    程素取出钱袋子，俊脸苍白，没有一丝血色。
    他心里清楚，这两个女人绝对会狮子大开口，给西门兰创造解围的机会。
    “再怎么说，我大姐也受伤了，你至少得赔十两银子！”
    果不其然，从女人嘴里，吐出“十两银子”的赔偿。
    程素心里想着，哪怕掏空武家积蓄，怕也拿不出十两银子。
    当初举办婚宴酒席，武大萝还欠着三两银子的外债，如今才堪堪还清。
    要一下拿出十两银子，除非变卖家里值钱的物件。
    程素细细一想，身子一软，直接倒在地上。
    同时急的流下眼泪，口中喃喃的说道：“我没有那么多钱。”
    “没有！！？”
    听到这话。
    那名混混女人顿时急了，演技浮夸的揪起程素的衣领，抢走他挂在腰间的钱袋子。
    倒出里面的银两之后，顿时脸色一黑。
    “老大，只有三十文钱！”
    “穷鬼！”
    受伤的女混混嘀咕一声，随后瞥了眼巷口，发现西门兰暂时没有出面的意思。
    看来是想将秦金莲逼到彻底绝望的地步。
    而旁边的路人也没有出言劝阻，正在好奇的围观，对着三人指指点点。
    受伤女子想了一下，忽然目露邪光，上下打量程素的脸蛋。
    “小相公……”她语气忽然稍微一软，眼神饱含深意，“你若是赔不起银子，也不打紧。”
    程素听到这话，假装稍微松口气。
    但接下来，混混女子却是话锋一转，凑到程素的耳边：“只要陪我一个晚上，我便不计较此事，如何？”
    话音刚落。
    程素立刻面容惊慌，不断的摇头。
    “不！不可！金莲乃是有家室的人，怎能答应你这无礼的要求！”
    他严词拒绝，一副恪守贞操，绝不给武大萝戴绿帽的好男人形象。
    女人的脸瞬间冰冷下来。
    “你不答应，那就赔钱！就算闹到官府，老娘也是占理！”
    程素流着眼泪，一副弱小可怜又无助的形象，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
    “看是要赔钱，还是赔色！自己选一个吧！”
    “……”
    程素没有回话，默默低着头，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
    片刻过去。
    女人脸上的耐心似乎被消耗光，她用力推了程素一把，说道：“臭爷们，想装可怜博同情，让老娘放过你？我跟你说，没门！”
    而就在此时。
    程素仿佛下了一个重大决心，他目光落向旁边的大石头，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既然我不小心害你头破了，那我也以伤换伤！”
    话音一落。
    程素直接闭上眼睛，朝大石头狠狠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