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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2-07-03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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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肠。
    「同意,或者是拒绝,起码给个回答。这样躲避,让我很痛苦,不知道你到底是真不明白,还是在狡猾地敷衍。」
    「……」
    「我知道你讨厌被人强迫,也讨厌被人要胁,所以,我一直都很小心地隐瞒自己的感觉。但是,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艾尔即使心态再成熟,也快被这人的迟钝和沉默逼到崩溃了。
    每一个细胞都群白乓他靠近,靠近。
    不顾一切地强吻眼前色泽淡雅诱人的双唇。
    把他吻到断气好了!
    「你难道就打算从头到尾一句话也不说吗?」艾尔的声音格外低沉。
    又一阵令人窒息的安静。
    「你到底,要我说什么呢?」卫霆终于非常疑惑地开口,微微蹙双眉,「我没有说任何拒绝的话,还在这站了半天,你还要我说什么?」
    艾尔一怔。
    下一秒,不可置信的狂喜涌上他啡色的眼眸。
    他贴上卫霆的唇,深深地吻到里面,舌头缠卷。
    唾液和粘膜发出濡湿的神秘声音,艾尔从舌尖上吮吸卫霆迷人的香甜。
    长吻结束之后,红晕从睡衣领口下可见的锁骨往上,蔓延到卫霆的双颊。
    因为不知道怎么在接吻中换气,胸口激烈起伏着,仿佛刚刚结束了三千米长跑,看着艾尔的眸子,也像蒙了一层水雾,令人心动。
    艾尔依然把他困在自己的双臂和柱子间。
    「这是你的初吻吧。」
    「是的,不过,这看来绝对不是你的初吻。」卫霆一边喘气,一边不甘示弱地回望他。
    就算没经验,但艾尔让人晕乎乎的技巧,用唇舌引导,挑逗的熟练,绝对比自己高出很多级。
    艾尔用温柔的笑容和纵容的目光应对。
    他的指尖又抚上卫霆的唇角,轻轻绕着圈,仿佛这样可以让卫霆的唇角往上扬起。
    「卫霆还是处子吧。」
    「这算什么烂问题?」卫霆打个寒颤,瞪他一眼。
    「问一下而已。」
    「真是得陇望蜀,我才不会随便和将军的儿子上床。」
    「嗯,再接一次吻吧。」
    原以为卫霆会躲开。
    但是,艾尔惊喜地发现,揭开彼此那层薄薄的友情外衣后,对这份感情憧憬已久的,似乎不仅仅只有他一人。
    刚刚接过人生第一个吻的卫霆,对着他微微抬起脸,像有意方便他似的。
    因为激动而透出粉红色泽的脸上,写满了赧然,勇敢、和期待。
    黑白分明的眼睛信任地看着他。
    「别吻到我喘不了气。」
    「这个,我可不能保证。」
    唇又贴在一起了,舌头缓缓扫过牙床,柔软地触碰上颚和舌根。
    卫霆大着胆子,主动舔了舔艾尔伸过来的舌尖,让艾尔心中的欲望轰然失控。深深地侵入到口腔,吻到卫霆胸口发紧,艾尔身子往后退了退,抓住卫霆站立不住的身躯,推倒在一旁的沙发上。
    在卫霆坐起来之前,高大的身子压下去,和卫霆的身躯紧紧贴在一起。
    再一次夺走卫霆的唇,缠绵深吻。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神魂颠倒之际,万恶的通讯器忽然尖叫起来。
    「嗯……」
    「别管他。」被热情灼烧全身的艾尔抱怨一声,按停卫霆手腕上的通讯器,埋头继续啃咬世上最好吃的唇。
    只安静了四五秒,通讯器又疯了似的叫起来。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应该是伍德。」卫霆把艾尔推开,从沙发上坐起来,接通了对话,「喂?……嗯?是吗?……好吧。」
    简短的通话后,卫霆关了通讯器,把头转向艾尔。
    「立即要出发吗?」艾尔简直想痛殴军部的那些混蛋一顿。
    卫霆点头,「军部急令,刚刚发下来的任务。是第一级别的机密行动,和王室有关。」
    「王室?」
    「嗯,公主殿下似乎失踪了。」
    「真可恶,凡是这种棘手的事都丢给你。」
    「办砸了的话,就可以把我开除军籍,流放到荒星了吧。」
    「我不会让他们得逞的。有什么情报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
    卫霆走进浴室,很快换了干净熨贴的军装出来。
    「那么,我走了。」
    「就这么无情地说一句就走了吗?连个告别吻也没有?」非常自然地开情人之间的玩笑。
    刚刚才开始新一段的关系,但奇怪的是,在两人心里,这段关系早就存在很久了似的。
    「刚才不是才吻过吗?」
    「这个不一样。」
    「可是,我要立即赶回先锋号,他们正到处找舰长呢。」卫霆看看时间,「下次吧,下次见面的时候,我再向你好好讨教,嗯,接吻的方法。」
    艾尔盯着他有些微肿的可爱的唇轻笑,「下次我会更努力教你。」
    「一言为定。」丢下这一句话,精神奕奕的卫霆就在通往密道的门里消失了。
    艾尔无奈地叹一口气。
    沉默片刻,拿起茶几上的钻石果,感受毛茸茸的果皮在掌心滚动的触感,心中想起的,却是在怀里被吻得气喘吁吁的卫霆。
    实在太好了。
    一直担心暴露自己的心情,会让小心维持的友情破裂,现在,一切都向最美好的方向发展。
    卫霆的初吻。
    还是处子,纯洁无暇的卫霆。
    下一次,要吻得卫霆在自己的怀里融化。
    下一次,和卫霆做更多,更多甜蜜而美好的事。
    下一次,一定要先把卫霆的通讯器彻底关了才行……
    艾尔脸上浮起对未来的憧憬,他正想着卫霆的心,流溢着比手上的钻石果更甜的蜜汁。
    那天,开米拉恒星的光芒比任何时候都温暖,密密洒于露台,见证这段恋曲奏响。
    年轻有为的莱亚基地总指挥官,把玩着心上人送给他的钻石果,在阳光下露出期待的微笑。
    二十年后,每当艾尔?洛森站在高高的军部大楼上眺望远处,最绝望、最绝望的时候,他都会命令自己,努力去回想这一天。
    这一天的每一分,每一秒。
    每一分,每一秒。
    告诉自己,
    自己曾经,如此,如此,如此地,
    接近过,幸福。
    惩罚军服系列之06《魅惑星际》作者:风弄
    绘者:深草
    出版日期:2011815
    isbn书码:
    文案:
    联邦新一代偶像,处处引人注目的凌卫舰长,最近诸事不顺。
    两个弟弟对自己的态度越来越令人疑惑,好像在隐瞒什么;
    在特训测试中,自己又竟然因为做噩梦的问题,而面临被取消登舰资格的危险。
    为了重回凌卫号,凌卫决心接受治疗,
    只是没料到,治疗官竟然会是那位、越来越咄咄逼人的艾尔少将。
    「如果你觉得我会为了登舰而随便和男人上床,那你就错了!」
    对于莫名其妙的挑衅,凌卫以军人的硬朗方式予以坚定反抗,
    可他远远没有意识到,自己即将面临的,是怎样危险复杂的陷阱……
    楔子
    一辆蝶形豪华悬浮房车以放肆惊人的速度从高空狂飙而来,发出一声刺耳声音,急刹在圣玛登星际医院不允许任何外来运输工具停泊的大门前。
    不理会其他人的侧目,三道修长矫健的身影从车上下来,急匆匆闯进医院,直上四十五层的高级单人病房。
    军靴在宁静的走廊敲出心急如焚的节奏。
    「妈妈!」
    「凌谦?」躺在病床上的凌夫人转过头。
    凌谦第一个到达床前,在他身后,凌卫和凌涵也一脸紧张地大步走进来。
    穿着帅气军装的三人,身影几乎居高临下地笼罩住了床头。
    「妈妈,好点了吗?」
    「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
    「我们三个小时前接到了马菲尔医师的通知。医师说妈妈忽然晕厥了,是真的吗?」凌卫回答,担忧地看着凌夫人苍白的脸。
    对长子的问题,凌夫人露出儿子们所熟悉的温柔恬静的笑容。
    「马菲尔医师什么都好,就是喜欢大惊小怪,小小的不舒服而已,就用上晕厥这样吓人的词。我已经叮嘱他不要通知你们,可是,他一点都不把我的叮嘱放在心上。」
    「到底是哪里不舒服呢?」
    「就是胸口有点闷吧。」不知道为什么,凌夫人轻描淡写的话,反而让儿子们更不安起来。
    凌谦回头,迅速和凌涵对视了一眼。
    孪生子的这个动作,被凌卫看在眼里,心里仿佛感觉到什么似的,猛然抽紧了。
    反而是凌夫人,把肩膀挨在柔软的靠枕上,仰起头,若无其事地和他们闲聊:「真是紧张兮兮的小孩子。我才刚刚在这里躺下,你们就来了。嗯?从常胜星来三个小时就能到达吗?现在的交通工具也太发达了。」
    「知道妈妈生病,做儿子的当然会用全宇宙最快的速度飞奔过来。」凌谦嘴里好像涂了蜜一样。
    其实,是因为凌卫这个舰长执行下一次远航前,要先去另一个军事星接受一次短期训练,孪生子当然不愿被丢下,不容分说到挤上了凌卫乘搭的星级航行房车里。
    当接到马菲尔医师的通知时,三人正巧航行在离圣玛登医院的星球不远的地方。
    凌谦立即重新调整了航线,三小时左右就抵达了。
    「呵呵,看你们,跑得一身大汗的,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都是被妈妈吓的。」
    「吓你们的可不是我,而是马菲尔医师。不过,可以看见我的三个宝贝儿子,也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从这一点上说,我可要感谢他了。」
    确实,执行了上一次的任务回到军部,接着就是嘉奖大会,王宫宴会,临时特训,三人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回家和凌夫人团聚的机会。
    没想到,这一次见面会是在医院里。
    想到丈夫常年待在军部大楼,三个儿子又都是必须执行远途任务的军人,病弱的凌夫人一人守在家里,凌卫的心里就不期然冒出一股愧疚感。
    和凌夫人轻松地谈笑一阵后,趁着护士为凌夫人检查的空档,三人悄悄退出病房,在办公室里找到马菲尔医师。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是凌家的家庭医师。
    当然,凌家的人一向身体健康,尤其是三个男孩,最需要细致照顾的,无疑是体质最羸弱的凌夫人。
    「马菲尔医师,妈妈的身体状况到底怎样?」
    「很严重吗?」
    「我们只想听实话。」
    马菲尔医师抬起半白花发的头,沉默了一下。
    「以凌夫人目前的状况来看,我觉得,」马菲尔医师以专业的语气对他们说:「立即进行移植是最保险的方法。」
    「移植?」凌卫惊讶地扬了扬眉,「可是,妈妈三年前不是才进行过心脏移植吗?而且那一次的手术也很成功。」
    三年前,他还在军校里上课,知道妈妈动手术的消息后一直牵肠挂肚,但是没有批准,军校生不许离校。
    妈妈也不允许他为了自己的事不顾学业。
    无奈地一边上课一边揪心地等待手术的结果,凌卫一辈子也不会忘记那种滋味。
    幸亏后来就接到了妈妈手术成功的消息。
    「那一次心脏移植虽然成功,但凌夫人是先天性的遗传疾病,器官上的衰竭无法避免。」
    「这么说,是要再进行一次移植?」凌涵问。
    「不错,而且这一次肾脏也严重衰竭了。不但需要移植心脏,也需要同时移植肾脏。以圣玛登医院的设备,同时做两者移植完全没有问题。」
    「那还等什么?」柔弱的妈妈身体不佳,让凌谦显得比平时略为焦躁,「就请你尽快安排手术吧。」
    马菲尔医师露出一个为难的笑容。
    凌卫虽然也同样的焦急,却比凌谦更懂得这里头的规矩,体谅地说:「这种和妈妈性命攸关的事,需要等爸爸确定,医师才能正式动作,是吗?我想医师也已经通知爸爸尽快赶来了,不过因为我们离这里近,所以比爸爸先赶到。」
    「马菲尔医师,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问题要和爸爸商榷?」精于观察的凌涵,发现了医师的苦笑下的一丝隐情,忽然犀利地开口,冷冷地说:「如果有的话,希望你不要瞒着我们。」
    这话一说出来,顿时引起凌卫和凌谦的注意。
    果然,在他们的逼视下,医师脸上出现一丝被看穿的狼狈。
    「既然……好吧,毕竟你们是凌夫人的儿子,也有权利知道内情。」马菲尔医师扫视了三人一番,脸上的曲线绷直,变得严肃而谨慎,「这一次的手术,会存在一定的风险。」
    三兄弟的脸色一变。
    「怎么会?移植手术的技术不是已经发展得非常好了吗?」
    「手术设备和技术毋庸置疑。但我所担心的,是移植体的成熟度。」
    听到这个,站在办公桌前,面对着医师的三个年轻军人,都不约而同地露出凝重的表情。
    凌卫单纯的是为妈妈担心。
    而凌谦和凌涵却不仅如此。
    心跳不为人知地加快,因为他们都明白,医师接下来要说的是什么。
    「在三年前的那次心脏移植手术中,凌夫人的复制人已经被使用掉了。」
    听见「复制人」这个词,凌谦和凌涵就像被人揭了伤疤一样地痛,但这种痛苦,是绝对不能在哥哥面前泄露出来的。
    只能做贼心虚地掩藏着。
    「妈妈那一次手术用的是复制人的心脏?」凌卫感到诧异。
    没有人和他提过这一点。
    他一直顺理成章地以为,妈妈是像其他病患一样,使用了死亡者的心脏替代。
    从前在军校的时候,爱八卦的叶子豪曾经问过他一次,将军家的人是不是都养着自己的复制人,准备在病危或者重伤的时候取复制人的器官做移植。这种事凌卫在家里从来没有听爸爸妈妈提起过,当时就一笑置之了。
    现在想起来,却觉得也有道理。
    听媒体上说,联邦的复制人技术在不断取得进展。
    移植的话,当然是用自己相同dna的器官比较保险。
    假如真的有从复制人身上摘取器官来维持生命的措施,作为上等将军家族的凌家无疑是享受这种特殊治疗的对象之一。
    虽然对可怜的复制人来说,活生生被取走器官,非常残忍,但凌卫只要想到这是为了病榻上虚弱的妈妈,又感到可以接受了。
    现在,他唯一担心的,只有他最温柔最美丽的妈妈。
    「这么说,妈妈这一次做移植手术就无法从复制人身上找到合适的器官了吗?心脏上一次手术时已经被摘取了,对吗?」凌卫满怀焦虑地问。
    他对复制人的了解只来自一些报导,完全是一知半解。
    马菲尔医师咳嗽一声,「看来你以为复制人没了心脏也能生存呀。怎么会呢?复制人虽然是附属品,但从身体结构上来说,和人类是一样的。凌夫人的第一个复制人,在三年前被摘走心脏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那么……」
    「请不要着急。鉴于夫人的身体状况,当时我们就决定了为夫人再培养一个新的复制人,以应不时之需。我们对这个新培养的复制人使用了加速培养液,经过三年的时间,她的外形已经成长到了十六岁左右。」
    「那还有什么问题呢?」
    「问题在于,用加速培养液培养的复制人,外形和内脏的成长度会有差别。我担心她的心脏和肾脏还没有健康成熟到足以被用于移植。」
    「不可以测试器官的成熟度和健康度吗?」
    「可以是可以,但是测试的过程中也存在器官被损坏的风险……」
    「咳咳咳!」似乎无法忍受凌卫和医师这样就复制人的事交谈下去,凌谦忽然大声地咳嗽,打断他们的话,「这些事情,我们之中无论谁都不能做主。马菲尔医师,还是等爸爸到了再和他讨论吧。」
    「相信爸爸会做出对妈妈最好的决定。」凌涵冷冷地说。
    祭出凌将军的名字,凌卫即使再想和医师继续,也只能无奈地停止追问。
    毕竟凌谦和凌涵说得对,这样的大事,只有一家之主可以决定,何况,自己不过是一个深受凌家恩泽的养子而已。
    担心归担心,并没有他置喙的余地。
    「我们不要打扰医师了,先出去吧。」
    离开之前,凌卫忽然又想到了别的事。
    「医师,那个复制人,可以让我见一见吗?」
    不等马菲尔医师回答,凌谦已经旋风一样转过身,「哥哥搞什么?复制人有什么好见的?!」
    「也没什么。不过,妈妈的复制人,应该和妈妈长得一模一样吧?而且是十六岁时的妈妈。」凌卫只是有些好奇。
    这种好奇,是孩子对于母亲另一种面目的本能的好奇罢了。
    「妈妈正躺在病房里,和躺在培养皿里的那个根本不是一回事!」
    凌卫思忖了一下,点了点头,「你说的也对。」
    凌谦松了一口气。
    「不过,」凌卫说:「也没必要这么激动吧。」
    「明明是哥哥莫名其妙。」凌谦抱怨地说。
    不想和弟弟斗嘴,凌卫把脸转向医师那一边,「马菲尔医师,会痛苦吗?」
    「你的意思是……?」
    「如果爸爸决定让妈妈接受手术,那么就要从复制人身上摘取心脏和肾脏了。」凌卫想到这一幕,总感到脊背有一股悲凉的寒意,情不自禁地问:「那个复制人会感到痛苦吗?」
    医师明了地点头,「哦,哦,这个嘛,放心吧。复制人放在培养皿里,从来没有苏醒过,她是没有意识的,被摘走器官,或者被杀死,都不会有任何痛苦。毕竟从一开始就是作为病人需要的器官培养的,如果让她拥有自主意识,然后又让她知道自己只是另一个人的复制品,随时会被剥夺器官和生命,那会是很可怜的事。」
    「嗯,一直沉睡着什么都不知道也就算了,如果苏醒过来,还有自我意识的话,对复制人来说,真是太残忍了。」凌卫认同地说。
    他的话,让房门处的两个弟弟同时激灵灵地打了一个寒颤。
    第一章
    高级军事课室的左侧,展览般陈设着联邦近年来研发的各种舰艇模型,旁边附有专业术语性非常强的参数词,但现在并没有人关注它们。
    维尔福中将高大的体型矗立在讲台上,如同一座威严的高山。
    他正用沉得像拉大提琴的声音在讲解空间战术。
    此人以坏脾气和严厉著称,据说他曾经为了一件小事,把麾下一名少将训斥得当着众同僚的面失声痛哭,最后竟因羞愧难当而不得不提前退役,由此看来,这真是一个从不留情面的暴君。
    「……敌舰在数量上的优势,并不意味着胜利。每一个联邦军人,尤其是对舰艇有指挥权的军官,必须了解到一个最重要的事实,空间作战最大的敌人往往不是帝国,而是宇宙本身。但如果可以有效地利用这些资源,尤其是大型速移乱石群……凌卫!」
    维尔福中将恶狠狠的一声大吼,把下面听课的人都吓出一身冷汗。
    被点名的凌卫也猛然一震,下意识地霍然站起来,「长官!」
    维尔福中将犀利的眼神盯在那张充满英气的年轻脸庞上,「舰艇遇到速移乱石群时,应该执行什么指令?」
    在联邦军部中有着令人肃然起敬的实战经验,并且晋升为中将的维尔福,当然不会是镇帝军校那一流的教官。
    要想得到他的教导并不容易。
    只有在这种军部为一部分军官特别设定的内部课程里,维尔福中将才会走上讲台,传授他的宝贵经验。
    今天这一堂课,下面的学员清一色是一舰之长,年龄相差很大,有的已经发鬓微白,胸前悬挂少将徽章。
    而凌卫,则是其中最年轻,而且军衔最低的一个。
    「视当时情况而定,长官。在非战区执行r3545,在战区则执行f6633,如果是中间地带,则按照战区情况处置。」凌卫挺直胸膛,目视正前方,一刻也没有犹豫地流利回答了。
    「中间地带为什么不执行z5267?」
    「因为z5267标准已经在一月前更新的执行标准中取消,更正为按战区情况处置,长官。」
    「f6633执行的后续考量?」中将的脸色依然严厉,不让他有一点喘息地不断发问。
    「以得到的数据,预算本舰最强武器击碎乱石,打穿强行通道的距离比,这是小型军舰在战区时的标准规定,以预防敌舰的忽然攻击,长官。」
    明确利落的回答,让在场的其他学友都为凌卫轻轻松了一口气。
    维尔福中将轻轻地哼了一声,「别以为回答了几个问题就洋洋得意,再在我的课上走神,立即就给我滚到外面去,明白吗?」
    「明白,长官。」凌卫脸上一红,顿了一下,尴尬地加了一句,「非常抱歉,长官。」
    这无异是当面承认了他刚才是在走神。
    对于他的老实,周围的人都感到诧异,虽然有些笨,但又觉得不失为这年轻人可爱的一面。
    「坐下吧。」
    「是,长官。」
    「大型速移乱石群有三个特性,应该说是危险特性……」维尔福中将低沉的声音,又开始震动大家的耳膜了。
    凌卫走到军部安排的临时公寓的门前,才刚刚掏出密码卡,房门就猛地打开了。
    凌谦俊美的脸从门缝里钻出来。
    「哥哥回来了。」
    他把门打开,殷勤地把凌卫手里厚厚的书本和资料页接过来拿着,跟在凌卫身后往公寓里走,一边关心地问:「真想和哥哥一起上特训课,但是军部竟然规定只有舰长才能听。哥哥心情不太好的样子,在课堂上被人欺负了吧?」
    凌卫有点愕然地微微停了停脚步,很快又觉得理所当然,「你耳朵真长,下课还不到半个小时你就什么都知道了。和我同班的那一批舰长里,有你认识的人是不是?」一路走进装修华丽的大厅,解着军装外套的钮扣。
    「我可是相识满天下的凌谦啊。还没有下课的时候就得到消息了,如果维尔福再作威作福的话,我就过去救哥哥呢。幸亏那老家伙算知道好歹。」
    「凌谦,对长官尊敬一点。他可是这次特殊集训的教官,再说,他指责我也无可厚非。」
    「哥哥上课真的走神了?」
    凌卫把脱下的军装外套小心地铺在沙发靠背上,然后在沙发上坐下,心神不安地问:「妈妈那一边,还没有消息吗?」
    「手术正在做,有消息的话凌涵会告诉我们。」
    凌谦心里其实也惴惴不安。
    妈妈的体质非常特殊和脆弱,难以使用其他人的器官,移植手术唯一的对象只能是她同源dna的复制人。
    爸爸赶到后,很快做出了决定,也和凌涵他们预想的一样,从那个刚成长到十六岁的复制人身上取出心脏和肾脏。
    尽管无法确定复制人的内脏已经和外形一样成熟……
    这也意味着,即使使用联邦目前最先进的设备,并且是最好的医师主持,手术仍有一定风险。
    等待也成了一种煎熬。
    「要是没有这次临时集训的话,我们现在就可以守在妈妈身边了。」凌卫叹了一声。
    总是努力做出长兄模样的凌卫,甚少在人前,尤其是弟弟面前露出这种带着一点埋怨的神情,这种神情让他显得比往常多了一丝大孩子气。
    凌谦挤进他身边的沙发里,把手绕过去,拍着他的肩膀安慰,「爸爸也是为哥哥好,才坚持要哥哥立即来参加军部的集训,这对哥哥将来的事业很重要,可以参加维尔福中将亲自教授的课程,这对军人来说也算一种特殊资历。再说,在这里担心,和站在手术室外担心,有什么区别呢?不要埋怨爸爸了。」
    在凌谦心中,其实对凌将军的做法非常赞同。
    知道内情的凌家人,都在极力避免凌卫留在用复制人做手术的地方。
    「我没有埋怨爸爸,只是想起妈妈面临着重要的手术而我却在为自己……」凌卫脸上掠过一丝自责。
    「妈妈和哥哥都在为自己而勇敢奋斗,这有什么不对吗?」
    忽然,从身后传来的声音让两个人从沙发上猛然跳起来。
    穿着少将军服的凌涵器宇轩昂,正走进大厅的入口。
    「凌涵!」
    「妈妈的手术……」
    「非常成功。」凌涵冷静简洁地回答。
    凌卫骤然把肺里的一口长气吐出来。
    喜悦骤然把心底的担忧给通通挤走了,凌谦发出一声欢呼,兴奋地探过头来亲他的脸蛋,凌卫毫不抗拒地让他亲了好几下。
    三人在沙发上坐下,凌涵又说了一些医院里的情况和父亲的嘱咐。
    手术后的凌夫人需要留院观察一段时间,凌将军已经向军部告假,在医院陪伴爱妻。
    凌将军也透过凌涵叮嘱凌卫和凌谦好好做自己的事情,因为现在即使赶到医院,手术后待在密集监护室的凌夫人也无法和他们见面。
    不过,医师对她的身体恢复情况预期乐观,半个月后应该就可以从密集监护室出来了。
    得到了好消息,客厅的气氛也为之一变。
    从不安转为轻松。
    「哥哥,这下你总算可以放心了吧?明天上课的时候留点神,不要再被维尔福那老家伙骂了。」
    「哥哥上课走神了吗?」凌涵问。
    似乎在孪生子心中,做事一丝不苟的凌卫会上课走神,真是非常稀罕的事。
    「嗯。以后绝对不会这样了。」凌卫有点尴尬,好像给弟弟们做了坏榜样似的。
    「凌涵,哥哥也是因为太担心妈妈的手术,所以才会这样。」凌谦非常贴心地帮凌卫向凌涵解释。
    可实际上,在凌涵面前提起凌卫这件糗事的人,正是凌谦自己。
    当然,凌涵并没有打算借此取笑凌卫的意思,发觉凌卫的尴尬,他立即就停止了这个凌卫不喜欢的话题。
    「没人做晚饭吗?」凌涵转头往饭厅的方向看了一眼。
    凌卫茫然地摇头。
    他刚刚下课回来,根本没有想到准备晚饭的事。
    「那么,还是我来吧。」凌涵唇边逸出宠溺的笑意,站起来,准备脱下军装外套去厨房做饭。
    「我来!」凌谦比他动作更快,走进厨房不到一分钟,凌谦就从里面端着两个碟子出来了。
    「凌谦你做了晚饭吗?」
    凌卫和凌涵走到饭厅,看着摆在饭桌上的晚餐。
    宽宽的面条被少许乳白色汤汁浸着,散发着一股蕈类熬煮后的香味,少许青葱漂在汤面上,碟子的一边,很漂亮地摆着几块冒着热气的小牛排。
    似乎真的很不错。
    「哥哥,我的厨艺也不错吧。」凌谦绅士地帮凌卫拉开椅子。
    「怎么只有两碟?」凌卫奇怪地问。
    凌涵不动声色地把目光从凌谦身上扫过。
    凌谦做个无辜的鬼脸。
    「做饭的时候谁知道凌涵会赶回来吃饭?妈妈手术成功的消息,直接用通讯器告诉我们不是更快吗?还要亲自赶过来。原本想着和哥哥二人世界,只做了两份。这样吧,哥哥先吃着,我再帮凌涵另做一份好了。」
    「不用麻烦了。我和凌涵吃一份吧。」
    「呃?」凌谦一愣。
    「碟子这么大,面条份量好多,两个人吃应该也够。」
    「可是哥哥……」
    不等凌谦反对,凌涵已经拉开凌卫身边的椅子,拿起筷子,心安理得地在凌卫的碟子里夹了一筷子面条放到嘴里,慢条斯理地咀嚼。
    「那干脆我和凌涵吃一份好了。」
    「不,你晚上吃得多,我晚上本来就没什么胃口。和凌涵分一份就够了。」
    「谢谢哥哥。」凌涵朝凌卫微笑。
    「不过是一份面条,用不着这么客气。」
    看见两人共享一个碟子里的食物,凌谦一副吃瘪的样子,只能在对面拉开椅子,砰地坐下,埋头在自己的那一碟面条中。
    香喷喷的牛肉和美味的蕈汤,现在一点吸引力都没有了。
    凌涵却吃得很满意,用勺子一点点勺着碟底奶白色的热汤,一边和凌卫闲聊。
    「集训还有几天结束?」
    「三天。军部对我的指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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