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感觉自己回的点不是那么硬,又指向奇永年,冷笑一声:“还有这,不是刚好有个死了发妻的,正好能续弦?人还是官吏,不说身家不菲,至少不穷,没准那对母女起了心思,人却不想沾狗皮膏药……”
奇永年视线往周围滑了一圈,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意味深长,唇角冷下来,话音缓慢:“说的这么笃定,你是瞧见我杀、人、了?我还说是那个做饭的小姑娘呢,和尚庙里住着个小姑娘,帮忙招呼客人,死者母女的饭,可都是她做的,吃食上下手的法子有多少,此事还需我提醒?”
薛谈也看不惯一直拦着他的厚九泓,眼底阴阴:“你又是谁,因何在这里,我们几个可都是上寺庙来进香,有因由有证据的,你呢,藏头露尾,到现在什么都不知道,怕不是你才是藏得最深的那个!”
不远处树上,金色面具下,夜无垢摇着扇子,笑唇漾出桃花:“看这一地鸡毛,多有趣。”
沐十:……
薛谈丢了东西,耐不住:“管你们怎么说,老子只要找到老子的东西!姓朝的,你说自己无辜,敢不敢让我搜一搜!”
朝慕云当然没偷东西,但也不会随便让人搜检:“你丢的,真的只是个竹子做的小物件?”他盯着薛谈的眼睛,“不要对我撒谎。”
薛谈眼皮颤动,目光森冷:“连这种小物件你都偷,我看你是活够了!”
嘴上说着肯定的话,但压制的不充分的厌恶情绪表达,紧张氛围,呼吸反应,战斗准备……
朝慕云看懂了,手掌一翻,铜板开始在指间转动。
薛谈猛的冲过来,拳头冲着朝慕云的脸。
“病秧子小心——”
厚九泓离的略远,没反应过来,大声提醒,却看到了让他非常震惊的一幕。
薛谈分明是猛的冲过去,气势汹汹,情绪激愤之下,这一拳必须要打实打足的,虽他可能不会武功,只是莽夫冲动,但以朝慕云的身体状况,断断承不住这一拳。
所有人眼睁睁看着那拳头近了,近了,直达朝慕云面门,朝慕云指尖翻转的铜板突然‘铮’的往上一抛,继而安静的以掌心接住——
“放下拳头。”
只是四个字,薛谈真的放下了!
“退后三步。”
薛谈退后了!
朝慕云勾唇,眸底墨色深云翻涌,冷寂疏淡:“忘了提醒你,不要试图攻击我——结果一定不会如你所愿。”
现场一片寂静。
远处杏树之上,夜无垢突然顿住,眸底光影斑驳,指骨空悬,扇子都忘了收。
“……有意思啊。”
第8章 心可太脏了!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
“铮”的一声,铜钱弹跃至空中,以速度不快,但极稳极均匀的频率翻滚,在人们还没有反过来的时候,已经往下,静静落在朝慕云瘦白掌心。
刚刚……发生了什么?
大家有些怔忡,薛谈更是闭上眼睛,用力晃了下头,怎么回事,他怎么突然就停住了?拳头为什么收回来了,不是想打人么?凭什么要放过这个病秧子?莫不成……是什么魇术妖法!
他瞪向朝慕云的眼神更为凶狠。
朝慕云垂眸:“天阴路暗,阁下还是多注意脚下的好。”
众人视线跟着下移,才发现薛谈站的地方有点问题,刚好是两块青石板的缝隙,再一想,他刚刚往前冲时,脚下似有踉跄?那踩到这种地方,站不住了,当然要先稳住自己,不然摔了怎么办?冲动打人的动作,自然得收一收。
大家恍然大悟,消去了刚才一瞬间的怔忡不确定感,这就是普通的很正常的踩空停顿嘛。
连薛谈自己都愣了愣,方才的瞬间战栗,背后寒毛竖起似乎都是错觉,是他多想了,看向朝慕云的眼神多了恼羞成怒的难堪。
朝慕云淡淡拂袖,并不介意。
瞬间的浅层催眠,让对方违反自己潜意识行为,并不容易,因对方的不信任,会很快清醒,且更加提防,然他此举,只是性命危机时用来自保的手段,对方信不信任,以后如何相处,都无关紧要,他想做的事,总会用别的方式达成。
就是这身体……
胸口锐痛,眼前一黑,喉头一阵腥甜,他竭力控制自己,别当场吐血。
这一幕似乎就这样淡淡的过去了,无人怀疑,远处的夜无垢却扇子遮了唇角,眸底一片暗芒:“有趣。”
他看得很清楚,薛谈的确身体踉跄了一下,但这个踉跄,并不是因为路滑,踩到石板缝没站稳,而是因为需要猛的停下来,身体前趋冲劲控制不住。
这个看起来苍白荏弱,连唇色都浅淡如樱的病秧子,有点东西。
旁边沐十也看到了:“帮主,这是什么功法?”
夜无垢转了下扇子:“谁知道呢,江湖上不曾听闻。”
沐十顿了下:“连帮主都未听闻……”
夜无垢唇角绽出桃花,声音散漫:“对啊,江湖上我不知道的事,可是有限的很。”
尽管朝慕云忍得很辛苦,唇角仍然溢出一抹血丝,看起来病歪歪,更好欺负了。
厚九泓啧了一声,不知道从哪儿顺了方素帕,扔给他,一脸嫌麻烦的样子:“你这破破烂烂的身子怎么回事?被家里看不顺眼的人给收拾了?”
他一个庶子,看他不顺眼的能人谁,嫡系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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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2-09-21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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