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明镜还恍然记得自己去年作为学生代表主持宣誓的时候。
那是一个竞争很激烈的位置,代表全国最高学府的精英学生,在宪法日的讲台上发言,将全场的气氛带到最高潮,几乎可以等同于光明国意志的代言人,是至高无上的荣誉。
即使对于父亲是首都大法官、母亲是文艺科审查委员长的他来说,要争取到那个位置也是很不容易的。同组民政科科长的女儿把今年的新口号串联成繁缛华丽的诗赋、诵得老师们都热泪盈眶,他站上台时,却只用一段简短的辩词打动了所有人的心。
“……此时此刻,我相信所有人心中都会产生对自己的愧疚甚至憎恨。光明国静候着各位的改造和新生。你们觉得自己内心有可憎的东西,只要你注意到了,就等于把它洗净了。*”
他很清楚那些口号的组成,母亲在工作时从不避讳,他知道它们就是将许多光彩照人的词汇输进机器排列组合的产物,只要一声令下,第二年就得换一个模样,用它们做宣誓词,不知什么时候就会被人翻出来抓住把柄。而得益于家里一摞摞的“内部流通资料”,他从小偷偷接触过不少“反动思想”,而将它们伪装成有益的词句说出来,也远比空洞的口号要有力得多。
遵守规则的人都是愚昧的羔羊,只有掌握规则的人才能成为命运的主宰。B等公民之所以和A等有天壤之别,主要原因就在于此。
但即使有些特权可以被容纳,也有些东西是绝不可以在表面上戳破的。比如性欲自由派,比如界墙,比如宪法日。大多数人即使在年轻时对同学搞些暧昧把戏,今后还是免不了走进民政科等待匹配,被框进结婚登记照片或举报名单。
他很清楚自己也即将如此。
然而现在,就如同精美的积木堆迭起来的标准人生突然摇摇欲坠,只因为自己从中抽出了鲜红的冲动的一块。
即使是拥抱,也不敢妄称是亲密的。他拱着腰,一只手环在她的背后,另一只手的袖子被她牵着,胸膛没有靠在一起,脸倒是贴得很近。宁山月眨着小鹿般的圆眼睛,脸上的粉色愈燃愈烈,纤长的睫毛快速扑闪,宛如一对试图挣脱火场的蝴蝶。
比起首都那些笑得如同玫瑰的女孩子,她的脸庞也过于单纯稚嫩了,这份幸福的无知令他忍不住想要靠近。
楚明镜鬼使神差地碰了碰她的额头。宁山月也没有躲避,甚至微微张开了嘴唇,那模样像极了情人正在索吻。
“抱……抱歉。”他突然触电似的弹起身来,迅速退到桌子后面。宁山月的知觉好一会才慢慢回笼,心脏咚咚狂跳起来。
楚明镜好像……勃起了。
自从发现邵迪青的秘密后,她就对男人的欲望反应很敏感。知道他们也和自己一样在受到压抑和折磨,她就有种精神上的胜利感。
但是什么都没看见就起反应了,这也太……
宁山月低着头把毛毯往上拉了拉,尴尬得不敢说话。
幸好楚明镜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知背对着她做了什么,转过身来的时候胯下的布料已经变平了。“实在不好意思,学妹。”他摸了摸额头,态度诚恳,“刚才是我失态了。”
“嗯……没事。”宁山月其实不是很想听他的官话。贞操带还暗戳戳地工作着呢,下身令人抓狂的麻痒没有一刻停息,她想说的是能不能快一点,她真的快要受不了了,再这样下去,她可能真的会像那些教育片上的淫荡女人一样,贴在每一个路过的男人身上求欢。
手指无意识地在沙发上乱抓,好吧,其实他多抱一会也没关系……
因为骤然遭遇来自异性的温柔,她甚至还想要求得更过分一些。
“那么……我继续了。”
这次楚明镜的动作很迅速,腰后的开关被按下后立刻发出咔的一声脆响,显示屏变成了一条横线。下一个开关在前面……他吸了一口气,视线很快掠过她被挤出来的嫩白腿肉。那上面布满贞操带摩擦出的清晰印痕,足以看出她受折磨时情难自禁的痕迹。
“可以……把腿分开一点么?”
大腿像剪刀一样打开一条窄窄的通道。他找到靠近左腿的一处凹陷,轻轻按了下去。
“嗯……!”隔着金属的花唇上并没有实质的感觉,但宁山月还是害怕得瑟缩了一下。
显示屏闪了一下,从之前的“随机边缘控制”跳转成了“寸止模式”。
说时迟那时快,吮吸器顿时猛地一震,宁山月一下捂住了阴户的位置,牙缝间漏出细小的呻吟。双腿不受控制地张开,想要逃避那种钳制却不能够,楚明镜错愕地看着她在他面前眼神迷离,露出的皮肤染上了粉红色,显然是动情到了极致的模样。
十几年的规则教育在此刻变得如此不堪一击。他第一次觉得性欲似乎并不是丑陋不堪的,而是如此美丽又如此神秘,像一朵不知姓名的花,随意地开放在路边,一触碰却会碎成粉末。
就像现在,她肯定是快要高潮的时候经历了一次电击,疲惫地靠在靠背上,樱唇里吐出两个字:“学长……”
她的手还按在两腿之间,似乎是想突破贞操带的阻隔,触摸到自己的阴蒂,臀部无意识地在沙发上摩擦,一拱一拱,仿佛无声的邀请。楚明镜的呼吸已经紊乱,不知用了多大的毅力才维持住温和的面目,开口就是粗重低沉的声音。
“可以碰这里吗?”
他指着她的阴道口处,那里正被一根假阳具堵塞着,不让少女的蜜液流泻出来。他的声音本是咖啡一般醇厚柔和的,染上了情欲显得更加性感,宁山月浑身仿佛过电一般,胡乱地点着头,也不知道自己答应了些什么。
只要有人来……只要能把那无止境的空虚和冰冷消去一些,怎样都好……
她答应的是这个吗?
可楚明镜一下整个上半身都压了过来,脑后的短辫垂到了脖子边,俊俏的脸庞在她瞳孔里溶化。细长的手指迟疑着贴在花户上,微微发痒。
楚明镜一路摸下去,抵到一个硬硬的地方,往里推了推,按摩棒一下碾过娇嫩的内壁,宁山月瞬间叫出了声。
“别、那里不行……”
“可是,开关就在这里。”楚明镜无奈地歪着头,“你忍一忍,很快就好了。”
……是软的。
尽管有冰凉的金属片包裹,他还是能摸出那里云一样的触感。在正常的情况下,可能会把他的手指牢牢吸住,如果不是有贞操带,他肯定已经长驱直入那湿淋淋的温柔乡,再也不想离开。
不可以!她可是……
是什么,楚明镜也回答不出来。他如果要和一个女孩亲密接触,应该会先和她相处一段时间,直到两人都感觉不错,征求过她的意见后,再向管理科提出申请。然而现在,一切都乱了套,一会是爱护,一会是怀疑,一会是同情,他无法再为她整合出一个合适的命名来。
手指慢慢滑动,按摩棒随之在身体里一点点抽插,宁山月难耐地卷起了脚趾,一声一声地轻哼。当他终于摸到开关时,自觉背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浸湿。咔的一声把它推到底,贞操带上终于显示出了“禁欲模式”。
震动停下了,器具安分地贴在她的皮肉上,躁动感不甘地平息了下去。宁山月长长地松了一口气,睁眼一看,楚明镜的身体却还靠在她身侧,自己的腿竟快缠到了他的腰上。
“对、对不起!”
她连忙朝旁边躲,楚明镜怕她从沙发上掉下去又伸手去捞,宁山月无法从他的力量中挣脱,被规规矩矩地拉回沙发靠背里窝着,肩膀靠上他的胸膛,两人的呼吸声凌乱地交缠,最后趋于重迭。
她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喉咙口了,抬头一看,楚明镜的耳朵竟也红得发烧。
“没事了,你休息一会吧。”
楚明镜弯下腰帮她把毛毯和衣服都捡起来,背过身去等她把衣服都整理好。宁山月捧起水杯挡住脸,好半天才敢慢慢站起来,憋出一句谢谢学长。
“不用谢,举手之劳。”楚明镜习惯性地说完又觉得这用语很微妙,卡住了一瞬。
他也在害羞……比起邵迪青那种人,不仅温柔,还显得有人情味得多……
她怎么在评价他的反应啊!搞得好像他俩刚在这里偷完情似的……不对,按照法律要求,这好像确实也和偷情没什么区别……宁山月的大脑一片混乱,捏着衣角结巴半天,没话找话道:“学长要在宪法日上演讲吗?”
见鬼,这种时候不该说点更亲近的话吗?她真痛恨自己这一点不通人情世故的脑子。还好楚明镜只是淡淡地一笑,反问她道:“你会去吗?”
“啊?不是大家都要去吗……”
“我会全程主持第一天的活动。如果生态社的成员要来布置会场的话,我前一天也会在。”
“好吧,那就……”宁山月拧下门把的时候终于想出来了一句合适的礼貌用语,“那就到时见。”
“嗯,”楚明镜弯起了眼睛,“到时见。”
*正文注:引自《卡拉马佐夫兄弟》
*标题注:古代书籍由竹简串联而成,竹简前后顺序颠倒会造成书籍内容混乱,在古籍校勘学上称为错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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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肯定会有人看不惯我经常引用这引用那,不好意思没啥别的本事就是喜欢掉书袋,替你们先骂!
另外替学长辩解一下,虽然我们觉得叛国者是正常人,但在这个国家的普通公民看来他们就是穷凶极恶的罪犯,跟我们看到黑社会之类的也会去举报是一样的,他只是做了他认为正确的事情而已,也不用叫他举报狗啥的哈……
更新于 2023-04-01 1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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