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亲他一口的时候,徐烟没想到他会连续抓上来五个娃娃。在他抓到第七只的时候,她按住他的胳膊,真假参半道:“可以了,抓得太多老板该生气了。”
她也不想亲他太多次。
陆应淮收手,眸色满意地看着徐烟怀中的娃娃,不算他第一个夹上来那个,还有七个。这就说明,徐烟要亲他七次。
徐烟似乎也反应过来这个情况,神态开始不自然,抱着纸袋,眼睛一直盯着出口位置。
“我累了,要不我们走吧。”
知道她在躲闪,陆应淮唔了一声,直接把剩下的游戏币放到一旁,跟上徐烟的步伐。
“快过节了,送你一个礼物。”他揽上徐烟的肩,让她始终游走在自己臂弯之内。
想了想,徐烟确定这个月没有任何节日,疑惑开口:“没有节日啊,什么日子?”
“下个月有情人节,我提前送了。”
陆应淮语调懒洋洋的,透出几分他那混不吝的气质。
徐烟乖乖闭嘴。
现在距离情人节还有二十多天,他想送礼物向来是不缺理由。
到三楼,徐烟被他带进首饰区。她目光所及,都是叫得上名字的大品牌。
不用想就知道高昂的价格,她停下脚步,拉住陆应淮的胳膊,“太贵了,说好了不要这种。”
在这里买东西,轻轻松松就能上万,她不想要。
闻声,陆应淮缓缓回头,又看了眼品牌门店,故意从其中挑了一个不算常见的,糊弄她开口:“这个不贵,行吧?”
徐烟看着那几个字母,眉心渐敛,确实是她不了解的牌子。犹豫时,她已经被陆应淮牵着手走进门店。
柜姐热情地迎上来,陆应淮目标单一而明确:“看一下情侣手镯。”
情侣款……
徐烟身上直起鸡皮疙瘩。
莫名的,她发现陆应淮某些时候很纯爱,想法特别幼稚。
泛着凉意的手镯套到手腕,徐烟关注的不是上面镶嵌的钻石,是价格。
“这款多少钱?”
柜姐笑笑:“女款三万八,男款六万二。”
太贵了,徐烟当下的想法就是摘下来。
可陆应淮一把按住她的手,漫然笑起:“好看,寓意也好。”
紧密相连的命运……他不讨厌。
“结账吧。”陆应淮跟着柜姐去办理,徐烟站在柜台前,看着手腕上闪闪发光的玫瑰金手镯失神。
家境落魄之前,她确实戴过上万的首饰,但不经常,花销照比普通人富裕,却不足陆应淮的千百分之一。
柜姐回来,徐烟让她帮忙摘下了手镯,放进盒子里。
看到这一幕,陆应淮没有说话。
刚抬头就和他的目光对上,徐烟怕生误会,主动解释:“我待会要回医院,被我爸妈看到不好,等我回京北……会戴的。”
一瞬间,陆应淮脸上隐隐浮动的介意释然,漫不经心地唔了一声。
坐在回去的车上,徐烟把抱了一路的纸袋和首饰袋递给陆应淮,嗓音细腻地安排:“你先拿回酒店,我明天去取。”
她要是把这些东西拿回医院,会被人误会,还需解释。
接过两个袋子,陆应淮头靠着出租车椅背,没说话,眼波流转静静地看着徐烟。
后者被他看得心里紧张,放缓呼吸,装作没有发现,只看着前面的路况。
陆应淮看了一路,等徐烟下车时,他付了钱跟着下车。
以为他会直接坐车回酒店,见他跟上,徐烟停下等他。
“我忘东西了?”
话音刚落,徐烟腰间横过来一只强有力的劲瘦手臂,把她带入男人宽阔的胸膛。
陆应淮单手抱着她,下巴担在她颈窝,不顾路边三三两两路过的行人,轻声在她耳边说道:“忘了亲我。”
“……”
徐烟的脸急速爆红,呼吸重起来,轻轻推搡他硬邦邦的胸膛。
“有人呢。”
她不知道要如何应对那七次吻。
奈何陆应淮毫不顾忌,一只手紧紧抱着她,态度强势:“那你亲我,我就放开。”
徐烟紧张极了,现在站在医院门口,她害怕被徐鸿峰撞见,颤着声应和:“好……你先放开我。”
放开她,陆应淮嘴角含着笑意等待。
左右环顾四周,见人不多,徐烟轻咳一声,缓缓踮起脚。
陆应淮很高,为了照顾她的身高,需要微俯下身子。距离合适,徐烟稳住身形,在他脸颊上轻轻亲了一口。
亲吻这种事如同打开阀门,她一鼓作气,又连续在他脸上亲了六下,动作极显笨拙。
“好啦。”
像是完成了一项困难的任务,徐烟面颊红透,眸色无辜地看着他。
属实没想到七个吻是蜻蜓点水的,甚至吻在脸上,陆应淮扼住她纤细的手腕,脸上笑意痞厉:“不是亲嘴啊?”
徐烟脸色更红,囫囵解释:“你说亲一下嘛,这就是亲啊……”
她灵巧地玩弄文字游戏,捕捉他言语中的漏洞。
陆应淮破罐子破摔似的点点头,眼底笑意深邃而染着纵宠:“好啊,下次我会把话说明白。比如,舌吻二十分钟。”
“……”
徐烟不敢想那个画面,从他掌中抽回自己的手,抿唇怯怯地看着他:“我要上去了,你回吧。”
回到酒店,陆应淮先洗了个澡,悠闲休息时,手机进来一个电话。
“晚上好,郑女士。”他语调懒洋洋地打招呼。
闻言,郑芷兰一愣,顿了两秒,尖细声音透过话筒迸发而出:“陆应淮!我真的很生气!你又跑哪去了!我给别墅的佣人打电话,他们说你回国了!”
被一通狂轰滥炸,陆应淮只是唔了一声,淡定道:“别生气啊,我又不是小孩儿,丢不了。”
“你要是小孩我就不担心了。”郑芷兰的怒火追击着,“你一天天乱跑,鬼知道你又在作什么妖。”
陆应淮可不是乖乖牌,每天不惹事她就烧高香。
“没作妖。”今天耐心很足,陆应淮一字一顿地纠正母亲大人:“谈恋爱呢。”
话筒内静了两秒,随即响起郑芷兰的尖叫:“什么?!你是不是被骗了?还是对方怀孕了?”
她不信谁能拴住陆应淮的心,让他心甘情愿承认恋爱关系。她了解这个儿子,他是个玩心很重的小混蛋,不可能愿意安定下来。
尤其是男女关系,除了之前在别墅那次,她从没听说他身边有女人。
陆应淮不想解释,扭转话题:“您打电话就是关心我在哪吗?”
“是也不是。”郑芷兰吁出一口气,找回重点:“你爸最近不舒服,你回来看看吧。”
闻言,陆应淮坐直身子,想说什么,又临时改口:“我又不是医生,我回去能有什么用。”
“你是我们的儿子啊。你大哥不在了,我们就你一……”
“回回回。”陆应淮打断她的动之以情,沉声保证:“我一会儿就买票。”
挂断电话,他隐隐头疼,喉间溢出一声叹息。
落地窗外是浓稠的夜色,房间内是极致的明亮,他站在窗边,脸上光影明暗分割。半边脸是过去的端雅得体,半边脸是现在的恣意放纵,他在其间起起伏伏,已经模糊自己是为了什么而堕落。
他爱大哥,尊敬他,崇拜他,少时想成为他那样优秀的人。
失去大哥后,父亲纵容他又打压他,母亲把双倍的爱倾注到他身上,他心态发生极端变化,到了如今这一步。
此时深究,他很恍惚,好像除了身边的徐烟,他把控不住任何东西。
她清瘦娇小,但在某种意义上,可以充当他一时的避风港。
拿起手机,他给徐烟发了则消息,没有不告而别。
更新于 2023-07-28 16: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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