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胜子便一直烂到了现在。
    就是进了警察局，他情绪上也没有什么波动。
    赵红卫定定地看着他，几乎是厉声道，“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狗胜子看着他，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投过去的一个委屈的眼神，似是可怜巴巴的道，“我都这样了，有必要撒谎吗？”
    他都把杀了女配的事情说了，坟地都交代了，还有什么值得隐瞒的？看着赵红卫那受伤的小眼神，他淡笑了一声，几乎是有些嘲讽的道，“去年七月份我埋掉的她。当时应该还有些气息......”
    关于他杀掉的女配，从来没有人找过他，也没有人报警。难道是她当时没有死，从土堆里跑出来了？
    他记得埋掉她的时候，她身上还是有温度的，身子还微微的颤抖。
    可是她也不一定能从那个很深的土堆里出来呀？那晚的夜色很深，他拿了一把铁锨。树林里的泥土本就松软。他颤巍巍的不知不觉间就挖了一个很深的坑，而后把安然埋了进去。
    按理说，那是她无论如何也不会从土里钻出来的。埋进去一夜，即使是第二天有人发现，也不会活着了。
    况且那个土堆子他埋上的时候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根本没有动过的痕迹。在埋完女配以后，他心里有些发慌，有些颤抖。坐在那里半天没有站起来。
    不论他爱不爱女配，他们在一起的时间长，几乎都已经成了亲人了，而且她为他打过胎。对他很用心。以她的家庭和长相，若是相亲，是打死也不会嫁给他这种人的。
    但是她死心塌地的跟着他，愿意回乡下生活，而且是半夜的时候从家里爬窗户跑出来，找他的。
    他竟然把她杀了。他越想越觉着自己不是东西，越想越觉着心痛。便趴在土堆上哭了起来，不知道哭了多久。
    他在附近采了些野花和山枣枝插在上面，女配最爱吃的就是田园里的野山枣。每一个夏季，他都会带着她去各处的山坡上转悠，采很多的野山枣给她吃。
    现在她躺在了地下，他希望这些山枣树可以遍地开花，围绕在她的坟前，枣子挂满枝头。
    他又哭了很久。方才离开。
    其实他坐在坟前的时候，并没有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怎么可能复活呢？他去过坟地多次，那些野花和山枣树都好好的，根本没有人动过的痕迹。
    况且坟地的一处隐蔽的角落里还有他平时放着的鹅卵石。很漂亮的石子，他打磨的不同的形状，都是女配平时喜欢的，他也偷偷的埋在了这里。
    上次路过这里的时候，他看着四下里无人，扒拉了一下，那些漂亮的石头还在。怎么可能她会从土里钻出来。
    但是为什么没有人找她呢？
    都过了那么长时间了。就算是女配在家里爹不疼娘不爱的，但是一个大活人失踪了啊？不可能一点动静也没有啊？
    他都憋得难受了，若是警察再不来找他，他都打算去自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