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荆惊讶:晚上十一点?
季时余笑了:嗯。你看外面这天色也不像是白天。
席荆懊恼, 自己这一晕,竟然晕了七八个小时。一连对几个人使用读心术,身子果然是吃不消。
季时余知道席荆的忧虑,安慰道:放心,没出乱子。
席荆松口气:那就好。现在是什么情况?
季时余:趁着你睡觉的时间,我提审了曲开畅。
席荆眼睛一亮:怎么样?他有说吗?
季时余苦笑地反问:你觉得呢?
瞧季时余说话的神态,席荆便有了答案, 叹气道:还是不说。
季时余:嗯。我试过各种方法, 还特意说了他被赵芃利用。
席荆:然后呢?
季时余:他无动于衷, 给我的感觉他是心甘情愿的。
万万没想到智商卓越的曲开畅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恋爱脑。
席荆清楚曲开畅的态度才是扭转案件走向的关键,可现在曲开畅在明知道被利用的情况下还是一如既往咬死不松口。这案子难办了。
席荆:那宁立什么态度?
季时余摇摇头:不爽, 但没办法。
席荆点点头:看来也只能这样了。估计赵芃就是吃准了曲开畅不会背叛她,才会这么镇定。
季时余想起早上的事,问:对了,你今天有读到什么吗?
席荆:也没什么。闵桂心里担心孙子。曲宗博比起担心孙子更担心自己。至于赵芃自始自终想的都只有自己。不过她相对于其他两个人更淡定,我是没想到她连依法行事都能说得出口。这心理素质也是没谁了。
最后这句不是嘲讽,而是打心底的佩服。赵芃自信的不同寻常,深知敢挑衅法律。
一般视法律无睹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法盲,不知者无畏,这种人不足为惧。而另一种是精通法律的知识分子。
这类人清楚的知晓法律细则,会利用自己所学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和盲区,法律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赵芃显然是后者。
季时余点点头,也明白他们这次遇到了最不容易对付的犯罪分子,你想没想过闵桂担心孙子是为什么?
席荆:我想过。我觉得赵芃不至于丧心病狂用孩子的命做要挟,所以只剩一种可能。
季时余点点头:没猜错的话,只能是以父母为罪犯,孩子未来被毁为理由。何况曲家其他人也不一定就是干净的。
父母因犯罪入狱,曲宗博受牵连,闵桂又是命不久矣,孩子一夜间成为无父无母无人照管的孤儿,才是闵桂真正的担心。
人都有软肋。亲生儿子已经不在,孙子是儿子唯一留下的血脉。闵桂必然会割舍不下这份亲情。
席荆用脑过度,现在头疼得厉害,他抬手揉起太阳穴。
季时余担心地问:头疼?
席荆按了几下后,松开手,随后挤出一抹并不好看的笑容,回复道:没事。
季时余:是还有什么想不通的吗?
席荆:嗯。我还是想不通曲开畅为什么要去自首。我们本来也没找到证据,他没有理由主动认罪。
季时余:确实。他的做法是不合常理。
席荆想了想:你说我问能问出来吗?
季时余沉了口气,摇头道:悬。而且我不太建议你再继续用你的读心术。
席荆:是出什么事了吗?
季时余:你今天的举动被一个小警察注意到了,他特意来问我。
席荆紧张:问什么?
季时余:问你为什么和每个当事人聊天都要握手?还咨询了你审讯的奥秘。
席荆:奥秘?我有什么奥秘?
季时余:他觉得你每次审讯时的问题都能很精确地问到点子上,是不是有什么绝招?
席荆:然后呢?你怎么说?
季时余:我当然不能说,就解释说握手是你审讯的手段,为了打乱嫌疑人的思路。
席荆点点头,觉得这个说法够聪明,他信了吗?
季时余不确信地说:半信半疑。所以我觉得你的读心术在这能不用就不用吧!以免多生事端。
席荆听笑了。
季时余:笑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我是为你好。
席荆摆摆手:没什么,就是你和丁局长突然说了一样的话,让我刚刚恍惚了下,以为你是他。
季时余疑惑:丁局长也说过?
席荆:是啊。他让我在外尽量收着点,以免多生事端。
季时余:他是担心你。
席荆:我知道。读心术这玩意毕竟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说不定还会把我当怪物研究。
季时余能懂丁津的顾虑。
说到底读心术不是常人认知的破案手段,用多了容易被人诟病。这种不被世俗能接受的产物,稍有不测就能使用者置于危险中,严重的话,可能性命不保。
更新于 2024-08-18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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