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雨臣叹气,“要不你把米粒过继给我吧。”
吴邪:???
他一脸不可置信,“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
“吴笙的脑子和观察力很好,艺术天分也不错,你们两个人的孩子肯定差不到哪里去。”
吴邪这下确定小花是在和他开玩笑了,他又好气又好笑地问道:“他娘的你只夸了吴笙没夸我是几个意思,米粒的基因遗传也有我的一半呢。”
“你是知道吴笙也算是解家人,你和她的孩子也是解家人……”
“停停停。”吴邪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你要不要想想吴笙姓什么呢?”
解雨臣冷笑一声,“她是姓吴,但是是姓你吴邪的吴吗?”
吴邪反抗道,“那米粒姓吴啊!”
“你要不合计一下吴米粒的吴,是你吴邪的吴,还是吴笙的吴?”
吴邪沉默了,他突然意识到这件事不能细想,细想下去对解雨臣是没什么伤害,但是对他肯定有很大的伤害,他大人不记小人过,选择将这个话掀过去,但是解雨臣依旧不依不饶,他说你把米粒过继给我,我就给你免了债务。
虽然知道解雨臣是在开玩笑,但他还是不禁问道,“真的吗?”
解雨臣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他,淡淡地回道,“我总不能让我闺女有个欠债不还的亲爹吧?”
吴邪:“你走。”
晚上吃年夜饭的时候席上非常热闹,米粒上来先说了一连串的吉祥话,把席上所有长辈都哄的笑容满面,整个气氛都到了高潮,吴邪能感受到父母和二叔想教育他的话也吞了下去,他们看着米粒的眼神闪烁着欣慰,仿佛在说虽然你爹这个号练废了,但是你这个号很不错,是我们老吴家的希望。
最后吴二白还是找了个机会说他做为长辈是不称职的,上一代人留下来的都是各种各样的问题。但最需要说对不起的,都不在了,他只能替着说了。他喝了一杯酒,看着吴邪:“你这么多朋友在,你也说点什么吧。”
所有人都看着吴邪,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只有贴心小棉袄好像不明白为什么气氛斗转直下,一脸疑惑地看看二爷爷,又看看爸爸。
吴邪心说都快40了还来这套,我说什么啊我说。
他站起来,端着酒,看了看房间的横梁说,“对不起,谢谢。”
说完他就把酒喝了,然后米粒就在席上啪啪地鼓掌。
好孩子。吴邪把手背到后面给米粒比了个大拇指。
吴邪妈妈给米粒夹了一筷子菜,淡淡道,“吃饭。”
米粒:“好的奶奶!”
吃到最后村外有放炮的,吴邪带着米粒在外面放了一会儿烟花,看着闺女开始打哈欠就说要把她带回去睡觉,其他人在屋里有聊天的,也有喝酒的,也有看春晚的,吴邪让米粒和他睡同一间屋子,电热毯早早的开了,被子里很暖和,米粒穿着秋衣秋裤就钻了进去,躺在被窝里睁着那双和妈妈一模一样的眼睛轻声道:“爸爸,我给你带了礼物,放在了你的桌子上。”
吴邪一愣,他温声问道,“爸爸现在可以看吗?”
米粒眨巴眨巴眼睛,“可以的爸爸。”
吴邪穿着拖鞋走过去,桌子上放了一个用彩纸包装着的盒子,他小心翼翼地尽量将彩纸拆开了,盒子打开来看放着一枚圣家族大教堂玻璃彩窗的冰箱贴,放在阳光或者灯光下时会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线。盒子里还有一个巴特罗公寓的模型摆件。
米粒带着困意喃喃道,“夏天的时候,妈妈带着我去了巴塞罗那,去看了那些妈妈说爸爸喜欢的建筑。”
巴塞罗那,那个一直没有完成的承诺。
冰箱贴在吴邪手里被摩挲了两下,他又将礼物放回盒子里,盖好,坐在了女儿的身边,米粒眨巴着眼睛抬头看着他,眼睛里闪动着星星一样的光芒,她悄声问,“爸爸喜欢吗?”
女儿圆圆的脸蛋上露出期望之色,吴邪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是好,他轻轻地摸了摸米粒柔软的头发,轻声道,“爸爸很喜欢……你和妈妈出去玩,开心吗?”
“很开心。”米粒揉了揉眼睛,“妈妈说希望我以后能去更多的地方看看,她说她希望我能走的比她更远,要想小鸟一样飞得又高又远。”
吴邪笑了笑,心说你妈妈对你抱有很大的期望啊,他又轻声问道,“妈妈还说了什么?”
米粒愣了一下,她看着吴邪的那双眼睛让他想起了孩子的妈妈,母女有着同样一双眼睛,米粒缓缓说道:“妈妈还说,爸爸是鸽子。”
吴邪一怔,“什么?”
米粒接着说道,“妈妈告诉我,爸爸很爱我,为了我,爸爸很勇敢地去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而让爸爸做这些事情的勇气,是因为我的存在。所以我要尊重爸爸的选择,因为爸爸爱我,而我也爱爸爸。”
“妈妈也说,既然是家人,就不能成为束缚对方的存在,鸽子想要飞往天际,那是很美好的事情,应该让鸽子飞走。”
吴邪看着米粒稚气纯然的脸庞,心下巨颤,他张了张口,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喉咙仿佛被石头压住了,可他心上的伤,本来如同他脖子上的伤一样已经愈合好了,但他又突然觉得,有一双温凉的手揭开了伤口的痂。
没有受伤时那么疼,但总归在这个春节的夜里,会让他无法进入梦乡。
更新于 2024-10-07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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