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抿了抿唇，即没有解释也没有掩饰。
    几步后又停下，重新回头看顾墨。
    顾墨饶有兴味地看着他。
    两人对视片刻，什么话都没有说，但又好像什么都说了。他们两个人同岁差叁天，一起长大一起读书，上大学才正式分开，谁都跟谁肚子里的蛔虫似的。
    “手机。”江珩无视顾墨的眼神，拧眉，“爸妈打不通小辞电话很着急。”
    顾墨从怀里掏出江辞手机，丢到江珩手上，又朝江辞看了眼。
    江辞知道顾墨什么意思，哥哥也爱翻她手机，那聊天记录舅舅明显没删。
    江珩这才拉着江辞的手腕回房。
    松开江辞的手，自顾自地坐在沙发上，将手机递给江辞。
    江辞瘪起嘴，不情不愿地说，“舅舅已经看过了，照片舅舅也让沉诺删了。”
    “所以呢？”江珩语气分明充斥着强烈的醋意，“就舅舅能看，哥哥不能看？”
    “……我又没这个意思。”江辞不满嘟囔，“那你看完不准打我。”
    江珩痛快答应，“好。”
    可拿回手机看了不到几秒，他就忍不住了，手好痒，想打她。
    江辞看出江珩脸色不对，拔高音量提醒，“你答应过不打我的！”
    “…………”江珩深呼吸，手机丢到沙发边，看不下去了。
    他二十二岁毕业正式进入军部，自此后只休过两次年假，上一次见到江辞的时候她才十七岁，那时候的她还青涩稚嫩。虽然后来也经常打视频，但他真的无法想象到自己的妹妹居然会和另一个男人文字做爱，尺度大到堪比纯肉小黄文，还附带无数张大尺度裸照。
    突然的一瞬，他理解顾墨为什么被气疯，因为他也想发疯。
    “哥哥……”
    江辞壮着胆子靠近江珩，脑子里全是舅舅的那句‘你既然道德水准那么高，应该不会学我吧？’，记忆中的哥哥大多时候都是温柔的。
    更何况他是军人，道德水准应该遥遥领先普通人。
    所以，哪怕哥哥和舅舅也有一样的心思，应该也不会像舅舅那样疯批强迫她。
    江辞拿食指轻轻勾勾江珩的大手，耷拉着小脸，一副犯错认罚的小表情，“我知道我错了嘛，不然你把手机给我，我跟沉诺说句分手？”
    自打那天见家长失败，她就没联系过沉诺，很想看看沉诺这几天跟她说了什么，有没有被舅舅欺负。沉诺的身世她一直很清楚，所以她不舍得沉诺被舅舅欺负，在沉家那个破地方，沉诺就一直被欺负。
    却不曾想，哥哥突然抬手，一把揪住她有些婴儿肥的肉脸颊，怒气冲冲地质问，“你还想要手机？”
    噗~
    客厅里，顾墨笑了出声。
    就说看了聊天记录后，不能忍的不是他一个人。
    “不是，我都认错了，你们还想怎么样嘛！”江辞也气极了，一件事到底要被拎到台面上训几次？她认错态度那么好，他们就一点点不心疼不怜惜吗？
    脸颊被捏得好疼，哥哥手劲太大了。
    生理性的泪水在眼中打转，江辞终于破罐子破摔，“那有本事你们打死我好了，哼！”
    说完，还挑衅又傲娇地扭了一下头，下巴翘得高高的，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江珩，“…………”
    好气，肺快气炸了。
    光聊天也就罢，居然敢拍裸照。
    毫不留情地遂了她的心愿，将她抓进大腿趴下，照着屁股‘啪啪’就是几下，清脆又响亮。
    屁股被打得好痛，可江辞还没服软，就听见顾墨充好人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你能不能轻点？”
    江珩送他一字，“滚。”
    打完，压着怒气低头望去，见她满脸的不服还想打，可手扬起又舍不得了。
    这死丫头被打疼了，眼睛里全是泪水，好心疼……
    手不受控地落在她的屁股上揉了揉，“下次再敢，一定让你屁股开花，知不知道拍裸照万一被流传出去，后果多严重？”
    “擦边擦边擦边，你怎么跟舅舅一样？眼睛都瞎了吗一个二个的？张嘴就是裸照？裸你们……”大爷……
    差点骂出来，吓得脖子一缩，江辞迅速捂住自己的嘴巴，泪光涟涟地趴进江珩的怀里撒娇，“哥哥，别生气，我错了嘛……”
    江珩，“……”
    死丫头，这死丫头……
    就会来这招。
    心彻底软了，大手按着她的后脑揉了揉，想再警告两句让她加深记忆力，就发现她脖子上的紫红色吻痕。
    江珩瞳孔一阵缩放，呼吸不稳了。
    眼角的余光扫过脖子，又隐约看到乳沟，她的乳沟左边也有个紫红色吻痕……
    江辞不明白江珩怎么突然不说话，急忙松开他的脖子，好奇地看他的脸，却发现他的视线停留在她的乳沟处，吓得一把扯住领口遮住，紧张到大脑缺氧，“哥哥……”
    确认了，哥哥看她的眼神不对。
    可是，她已经和舅舅……
    “没事，你先和爸妈报个平安去。”江珩闭上眼睛缓了缓，强行压下心头纷杂的情绪，将手机塞到江辞手里。
    江辞拿着手机，飞快跑到床边坐着，先给爸妈打了电话安抚两句，只字未提这几天和舅舅之间发生的事。挂完电话，手又控制不住地点开微信，沉诺果然给她发了好多好多的信息。
    不敢打开聊天框，怕哥哥和舅舅发疯，只看到信息列表的最后一句：【宝贝心情好点，记得回我，爱你。】
    沉诺自始至终都没觉得他们分手了。
    江珩并未想到，在他和顾墨的双重压力下，江辞还敢看沉诺的信息，只盯着江辞脖子上的吻痕眼神发狠，“顾墨，你要是再敢碰她一下试试！”
    衣服穿得这么整齐还能看见好几个吻痕，要是脱光了那身上得有多少？他一想到顾墨强迫她欺负她，气就不打一处来，想弄死顾墨。
    江珩说到做到，从上午到下午，再到晚上，无论是吃饭还是做别的，顾墨再也没能靠近江辞半步。
    江辞也不敢说话，只能乖乖地缩在一旁远离战场。
    吃完晚饭洗完澡，顾墨想趁江珩不注意去夫人房，又被江珩揪住衣领扔到客厅，身体挡在门口，脸色黢黑。
    顾墨轻笑一声，戏谑，“大哥，总拦着自己妹妹和妹夫同房，不太好吧？”
    大哥？妹妹？妹夫？
    江珩真的没有想到，顾墨不要脸到这种程度，果断一脚踹出。顾墨没躲，生生地承受下来，撇着嘴看江辞，“宝贝，你看大哥他……”
    江辞将脑袋垂得低低的，谁也不想帮，都不是好东西。
    顾墨无奈，“江珩，你到底想怎样？难道我不碰她，你就舒服了？”
    江珩过了很久才回答，“我舒不舒服，与你无关。我只说一句，我可以让你碰小辞，但小辞不可能是你一个人的。”
    他可以让舅舅碰她，但她不可能是舅舅一个人的？
    短短一句话，饱含的信息量太多，江辞顿时吓得手心全是汗，“哥哥……”
    他不会那样的，他是最温柔最有道德的哥哥，他不可能在知道她和舅舅发生过什么的情况下，再对她做出任何不好的事，一定不会。
    “所以，你的意思是……？”顾墨的笑容逐渐阴沉，嘲弄至极，“江珩，你可是个军人。”
    “那你就在外面待着吧。”江珩果断抓住卧室门，就要关上。顾墨却抢先一步用脚将门缝支住，再一用力，身子挤了进来。
    看着双双进入门内的哥哥舅舅，江辞吓得退后两步，脑子里想到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他们想叁人行？
    后背靠在沙发边缘，两腿开始发软，心里不停地乞求：不会的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顾墨却意味深长地看着她，“我说过，江珩一到你就会后悔，现在你信了吧？”
    站在原地，手向她伸出，命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