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前月 作者:风过云芊

    三十三章 故友白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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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三章故友白凌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淡得如林间溪水，缓缓，潺潺。

    唯一不同的是，那些苦修之人的功法，与日俱增，甚至突飞猛进，断不可同日而语了。

    小普陀山。

    嫏環绝壁。岩石兀立。明晃晃的阳光刺得人眼睁不开。

    银衣女子负手而立，目光流转。正是那普陀掌门莫运帘莫仙子。

    而面前，蓝影飞速变换着位置，几近透明的千绝神剑在迅疾的舞动中化成了一道道蓝白的光芒，紧紧萦绕着蓝影，让人看得眼花缭乱，不知究竟要如何应对。

    “就这水平，为师一手指便将你弹走了。再快一点，身随心动，力量加强些，没吃饱么。”莫运帘似乎对这近乎完美的练习不够满意，不停地提出更高的要求。

    只见那蓝影渐渐化作了一团蓝光，而那剑气所化的光芒竟然变成了一堵堵光墙，让人不知面前这一团到底是何物。狂风四作，卷起一地碎岩。

    莫运帘一时难以站稳，便翻手结界，勉强护住自己。

    随着一声大喝，蓝光骤灭，遁去影踪，正奇怪时，只一瞬，又见在原来的地方闪现了更大的蓝色巨幕，罩住了一大片山崖，几声炸响，那一大片岩崖有如化作洪流，碎裂翻滚一泻而下。过了一会儿，山崩地裂之势才渐渐弱下，而那蓝色光雾也不断成形，最后凝成了一个人影。正是那每日废寝忘食苦修剑法咒术的南兮月。再看她足下一大片土地，竟已四分五裂，翻拱出来。

    南兮月见莫运帘收回手掌，稍稍点了点头，方收剑走了过来。

    “师父，今日可行？”兮月停在了运帘面前，恭敬道。

    “不必问我，这些事问你自己便可。”莫运帘不置可否。

    “徒儿认为……火候还差许多。”兮月如实道，低下头去。

    莫运帘见状微微一笑，拍拍兮月道：“着实差了许多火候，你看这地，都被你翻得可以种菜了。”

    南兮月闻言一窘，道：“师父，兮月让您失望了。”

    “诶，为师失不失望有何干，只要自己问心无愧便好。”莫运帘浅浅一笑，指着口看着兮月道，“虽然你此时功力尚浅，但要知道短短半年，便将普陀无上真诀‘天命九斩’练至第五层，以此速度，你修炼成功出不了两年。这种悟，为师敢说当今世间与你比肩的实是少数。此等天赋，为师也望尘莫及，想当年这天命九斩，为师足足练了近十年有余，而开山祖师那般聪慧，据说也练了足足三年。切莫妄自菲薄。”

    “谢师父。但兮月仍不知要如何才能发挥其最大的威力，怎样都觉得力有未逮。”

    莫运帘闻言，欣喜于爱徒的勤奋努力，意味深长叹了一口气，道：“无它，正如‘情深不寿，慧极必伤’，故身随心动，万物皆空罢了。”

    南兮月似懂非懂，见师父往前走去，却也不再多问。

    “身随心动，万物……皆空……”喃喃自语几句，便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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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守门。

    众弟子都忙忙碌碌，跑上跑下，手中拿着各种不知名的东西四处奔走，并不时擦拭着额上的汗珠。天守上下，好不热闹。看来这会剑比试的准备工作，真是把他们累坏了。

    白乾峰。

    “不云呐，都准备的怎么样了。”说话的正是天守门掌门清欲道长。此时他正坐在蒲团上闭目养神。

    “回师父的话，各种事项都准备无误，一定万无一失，让各门派见识到我们天守作为正道翘楚的气势。各门派的食宿也都准备完备，保证让大家宾至如归。”回话的自然是那出类拔萃的天守首席大弟子李不云了。

    “为师指的不是这个。”清欲真人咳嗽了几声，道。

    李不云沉思了一小会儿，回话道：“弟子也准备好了，有信心大获全胜。”虽然说此话时，少年脑中闪过的是南兮月的身影，心中的底气也莫名少了一些。

    “那就好，为师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清欲真人摆手，示意李不云退下。李不云会意，端上药碗便退了下去。退出房间时，脸上隐隐闪过迫不及待的得意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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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数日后。

    小普陀山。青霄yu女峰。小普陀。密室。

    “师父？”南兮月慢慢走向面对着一排灵位的莫运帘，“您……喝酒了？”

    “明日就去了，感觉如何了？”莫运帘不置可否，也不转身，只轻声问道。

    “师父放心，徒儿一切如常。”南兮月微微颔首，又上前几步。

    “既然来了，也陪师父拜祭拜祭几位老友吧。”言毕，从案上端起一杯酒，醉意朦胧地向兮月道。

    南兮月应声，便也倒了一杯酒，举到了面前。又翻手从左至右将杯中酒洒在了地上，成了一条线。不自觉又看向了那些灵位，有听说过的名字，也有不认识的名字，还有……没名字的。

    一阵沉默后，莫运帘慢慢转身，微眯着双眼，又像是自言自语，指着那空白的牌位道：“你可知这是谁么？”

    南兮月思索一番，倒也是聪明，回道：“难道是师父以前说起过的……白凌白前辈？”

    “嘘——”莫运帘醉笑着，用手指竖在了兮月唇前。

    “呵呵呵，白前辈，白前辈……”莫运帘氤氲着眼神，看向了那牌位，道，“白姐姐，原来我们都这么老了。”

    “师父……为何如此忌讳说起白……她？”南兮月不解，倒也不再提“白凌”二字。

    “为何……对啊，为何要忌讳？她是我的知己好友，是我最敬重的白姐姐，她不是你们口中的妖孽，她是我的朋友，是我的朋友”莫运帘酒劲慢慢上来了，情绪也突然激动了起来，竟是渐渐有了呜咽的声音，“想我白姐姐一心为善，与世无争，最后竟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连她甘愿用命换来的孩子也保不住，这是造的什么孽……”

    “师父，师父节哀，保重身体啊。”南兮月从未见过运帘这般失态，看着师父这般伤心，也担心了起来。

    “咳咳，咳咳咳——”莫运帘一阵咳嗽，一时喘不过气来。

    “师父，师父您怎么了？”南兮月轻轻拍着运帘的背，帮莫运帘顺着气。

    “不碍事，不碍事。老毛病很久没来看我，又犯了而已。”运帘便咳便摆了摆手，待回过气来，便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那表情，倒是从未有过的安心和向往。

    三十三章故友白凌【六月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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