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当事人 作者:花夭

    四十二 瑶梅

    却说老太太一得了小儿子的同意，就火急火燎的心起来。又使人去打听哪几家闺女年龄适合，是什么脾。又与大媳妇商议着请哪一些适龄小姐来府中做客，好趁机相看相看。

    刚好五月下旬是佳若生日，虽是个小日子，往年里都是在府里摆几桌酒作罢。可今年老太太既存了这个心思，刚好以这个为借口，也说得过去。

    既得了老太太主意，大太太就开始费心拟定名单，又开始布置宴席场地，准备菜色之类的。她比老太太想得更多些，泰安和泰昌都到了适婚年龄，原来在奉天想着没什么好人家，就都搁着了，这一回京，刚好趁机也相看相看有没有好的姑娘家。泰安也就罢了，泰昌可是自己唯一的宝贝儿子，怎么着也要替他选一家世好，品好，相貌好的好姑娘。既打定了这个主意，当下更是卖力费心。

    却说董鄂文和要续娶的消息一传出来，国公府里就像春风刮来了似的。往日里三爷清清冷冷的不近女色，大家都没办法。可这下一松口要续娶，机会就来了。这一娶了新夫人，总要有人伺候吧，既都续娶了，那暖床的，铺床叠被的，近身伺候的丫头总也不会少吧。

    当下不知有多少正当芳年的丫头打起了主意。每日里借着传话，讨花样等各种借口跑到兰若面前来转悠的打扮的花姿招展的美貌丫头们不知有多少。莲喧，锦心她们收礼物都收到手软，什么绣花帕子啊，香囊荷花啊，点心小吃啊。就连紫藤院里扫地的小丫头都得了好处。

    这天上午，刚好沐休。主仆几个就在院子的紫藤花下乘凉。兰若坐在秋千架子上荡秋千，锦心和忆如在后面推，莲喧在旁扇着扇子撵蚊子。几个人有一下没一下的说着闲话。

    锦心不知想起来什么似的，腆着小脸道：“要是三爷多娶几房夫人就好了。”

    忆如愣在那里：“这怎么说？”

    莲喧扑哧笑了起来，“是，最好娶他个十房八房的，我们也好收它个十箱八箱的礼物。”

    锦心脸上露出深得我意的表情，连忙点头。

    兰若笑道：“看来你们都没少得好处呀。按说我是正主，怎么就没人送我礼物。”

    莲喧道：“想来是怕小姐看不上呗。”

    “看不看得上，也要看了才知道。都收了什么礼物，拿来我瞧瞧。我看得上的，可全都要没收。”兰若故意逗锦心道。锦心闻言果然黑了小脸。

    莲喧把手中的扇子递过来道：“小姐，你看看。这把扇子就是五小姐房里的绿豆送的。”

    兰若接过来一看，却是上好的玳瑁柄的玉版扇。道：“这却是个好东西，想来那绿豆在五姐姐身边这么久，也只不过得了这一把，她倒是舍得。”

    莲喧笑着道：“小姐若是看着还好，就拿了去用。”

    兰若故意道：“这个虽也不错，我那里比这好的东西却多的是。我偏要看锦心的东西。”

    锦心苦着张小脸，道：“我得的东西还没有莲喧姐姐好呢。”又小声嘀咕，声音却又故意让众人听见“自己是小姐，什么样的好东西没有，偏偏小心眼子的跟我和莲喧姐姐抢东西，也不嫌害臊。”

    兰若听了，道：“锦心你在编排我什么，莲喧，快给我撕她的嘴。”

    莲喧作势扑到锦心面前，锦心忙讨饶，一时之间几个笑闹成一团。

    正在这时，小丫头绿菊走了近来，报：“小姐，大太太房里的管事钱友亮家的媳妇过来求见小姐。不知小姐见是不见。”

    兰若听了问：“这人是谁，求见我做什么？”

    锦心道：“这个人我知道，上次还送了小姐一箱土特产，还是我跟着拿来的呢。”

    听锦心这样一说，兰若想起来了。既收了人家的东西，倒不好不见了。

    绿菊得了令出去领了钱友亮家的进来。只见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媳妇，相貌姣好，皮肤白皙，里面穿着嫩黄色旗服，外面套着蜜合色坎肩，看上去又干净又清爽。

    她一见了兰若就跪下磕头，把个兰若吓了一大跳，想拦也拦不住。按说她是府里有头脸的管事媳妇，又是大太太身边的，见了自己只行个福礼，就够了。而且自到了古代以来，自己还是实在不习惯别人给自己磕头。忙跳下秋千道：“嫂子何故行此大礼？快请起来。莲喧，快拦着。”

    那媳妇子还是不理，结结实实的给兰若磕了三个响头。方站起来道：“小姐，你兴许不知道，我闺名瑶梅，当日和琼雪几个都是跟着三太太陪嫁过来的。三太太善良，对我们几个都极好，我们都念着三太太的恩。当日三太太一出事，我们几个都伤心欲绝。要不是我年纪大两岁，三太太早早就给我许了人。当日我也定像琼雪一样，守在小姐身边。三太太去后没多久我和我家的那口子就跟着大老爷一家到了奉天。我虽离得远，却时时惦记着小姐。后来一回府，听到小姐这些年吃了许多苦又总算苦尽甘来。我就一直想着见小姐一面，给小姐磕几个头。”说着说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兰若一听说她名字是瑶梅，就知道了，当日雪姨也是说过的。忙道：“难为你记着。我听雪姨说过你，往日都是我额娘身边极亲近的。谢谢你上次送的礼，我看着挺丰盛的，你费心了。却不知道你如今过得可好？”

    瑶梅忙道自己如今过得很好，在主子面前也有体面，都是当日三太太的恩典。又说自己家那口子如今是府上的大管事，也算是有了些权，小姐若有什么吩咐的，都尽可吩咐了来办。又絮絮的话了好一会儿家常，又回忆起三太太许多的往事，未了又说道府里这几日在传三老爷要续娶一房太太，也不知道新太太的禀好不好，会不会对小姐好。最后又道：“前两天，我回舒府见了老子娘。听说小姐的舅妈们得了三老爷要续娶的消息后，有意请小姐过府住几日。”

    兰若听了这话一愣，这身体的外祖家？怎么原来都没听过呢，这会儿倒想起自己了。听瑶梅口中的意思竟是因为董鄂文和要续娶的事。董鄂文和要续娶又关他们什么事？不过瑶梅是特意来告诉自己这个消息，不禁心生感激。又顺势请教瑶梅外祖家的情形。瑶梅看兰若这么聪慧，一点就通，不禁欣慰，当下仔仔细细的跟兰若说了一遍舒府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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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早早更了，早早睡去。感冒，发烧，头晕，支气管炎，大姨妈来了，怎一个惨字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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