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当事人 作者:花夭

    五十七 亲事

    瑶若没有选上，大太太佟氏觉得很没有面子。二太太冯氏则很是借此嘲讽了佟氏几次。

    好在瑶若做小伏低的，很是温顺。

    再加上老太太不知怎么想的，把身边的大丫环六顺送了过来，说是伺候大老爷。

    大太太后来听安在老太太房里的丫环说，是在二太太冯氏找过老太太说了一番话后，老太太才作出这个举动的。不由把二太太冯氏恨的彻骨。还好六顺自来到长房，就一直在小厨房里做一些吃食，并不往大老爷面前凑。大太太佟氏心里才好过些。

    再说选秀一结束，大太太要急着给泰昌泰安说亲。而瑶若虽最后被撂了牌子，但得了好名声，每天都有许多人家上门求亲。再加上董鄂文和的亲事，府里的事情，大太太忙的什么似的。倒饶过了瑶若。

    泰昌的亲事，大太太心里早就有了中意的人选，也早跟那户人家通过气，只待选秀一结束就上门求亲。然而董鄂文和的婚事一日未定，就不能越过他给泰昌先定。

    于是事情又回到给董鄂文和说亲上头来了。

    之前看好的梅清进了，纽祜禄倩云也被指了婚。剩下的就只有那拉梦洁了，然而老太太又嫌人家是庶出的。京里的这些姑娘，又到哪儿去找一个让老太太完全满意的媳妇？难，真难。

    很快到了九月九日重阳节，府中早早蒸好了重阳糕也就是菊花糕，又把菊花菊叶剪了贴在窗户上，倒也有了几分节日的气氛。

    听莲喧说，往常的重阳节都有许多活动，什么登山望远，赏菊吃蟹的。只是今年刚好赶在选秀结束没两天，倒把这个节日轻简了。

    当然，也有人家隆重举办重阳宴，给国公府下了贴子的。只是因为瑶若落选，佟氏怕人乱问，而冯氏则忙着斗白姨娘，所以都没心思赴宴。没人带领，几个小辈就不能出门了。

    兰若心里很失望，满以为重阳节这一天能够出门，好好玩一天。谁知不过是在家里吃了重阳糕，螃蟹，喝了黄酒，应应景就过去了。

    重阳节第二天，佟氏的娘家嫂子柳氏来府中做客，两个人并坐闲话。柳氏道：“昨儿简亲王府的重阳宴你没去，实在可惜了。你不是正好要为昌儿说亲吗？昨儿宴上去的人特别多，有好些出色的姑娘家。”

    佟氏心中有事，敷衍着道：“京中但凡数得着的人家，适龄的女儿都参加选秀了。哪儿还有什么出色的姑娘家。”

    柳氏道：“那可不一定，还就有一个出色的，就是新任顺天府府丞的女儿王云芸。她作了一首菊花诗，满堂的人都叫好。”

    佟氏先还有些不以为然：“在那样的场合，但凡作的诗不缺头少尾的，都会叫好。”

    柳氏争辩道：“那诗实在是好，又不是我一个人说，连你们府上的探花郎都说了好。”

    佟氏一听，心里一动，连一向挑剔的董鄂文和都说了好？于是急忙问：“那嫂子可曾知道这王云芸年方几何，可曾婚配，容貌品又如何？”

    柳氏狐疑道：“你问这么清楚作什么？”

    佟氏道：“也不瞒嫂子，老太太一直想为我们家的老三续娶一门好亲事。老太太眼光高的很，说是不限门第，只要姑娘品好容貌好还要有才情。我看中了几户人家，可不是这次选秀被指了婚，就是老太太不够满意，所以真把我给急死了。”

    柳氏深表同情的点了点头，道：“我知道做媳妇的难处。说起来这王云芸还真的符合你们家老太太的要求。她今年十六岁，因为其父之前不过是五品的同知，身份上不够，所以并没有参加选秀。也没有听说和谁家有过婚约。长相也是拔尖的，品上也没听说有什么不对。要不你再托人去仔细打听打听？”

    佟氏道了谢，送了柳氏回去，就着人去打听了。

    没多久就得了消息，这王云芸果然跟柳氏说的一样。才情出众，容貌拔尖，其父王从阳为官清廉，还得了吏部的嘉许。

    佟氏得了消息，马上去了老太太的福满楼。跟老太太一说，老太太也觉得听着很不错，还难得的夸奖佟氏是用了心的。

    佟氏了了一桩心事，又得了老太太的夸赞，心里自然高兴，步履轻松的回了长房。

    素月轻手轻脚的伺候着佟氏卸妆，对着镜子里的佟氏，笑着道：“大太太如今可算是苦尽甘来了，老太太终于知道你的好了。”

    佟氏笑着道：“我只是个心的命罢了。”

    却突然听见外面一阵嘈杂，佟氏偏头问道：“这是什么声音？”

    素月侧着耳朵听了两声，道：“想来是大少爷房里的柳眉和柳腰又吵起来了吧。这些日子不是三天两头都要闹一场？还是大太太高明。”

    说完两个人相视而笑。谁知外面动静却越来越大，佟氏皱了皱眉头，朝屋外叫道：“素雪，去看看怎么回事？”

    素雪在帘子外应了一声，不一会儿掀了帘子进来。先看了佟氏一眼，方道：“大太太，是二少爷房里的素云和素雪为了一个累丝金凤吵了起来。”

    佟氏一听，面色晴不定。道：“两个小蹄子，我看她们俩都是懂事的，才提拔了她们去二少爷身边伺候。没想到一个二个的都不争气，尽出些妖娥子。一个累丝金凤又算得了什么，我往常赏她们的好东西还少吗？”

    素月往常和素锦是极要好的，小心翼翼的为素锦说话，“太太别生气，素锦往日里都是知道分寸的，许是有别的内情也未可知。”佟氏的面色才稍稍缓和，示意素雪接着讲。

    素雪知道佟氏的脾气，最是不喜下人说话拖泥带水，不利索了，飞快道：“今儿素云发现，素锦头上戴着二少爷送的累丝金凤，心里不忿。就跟素锦吵了起来，争吵中不知怎地素锦撞到了桌子角，直捂着肚子叫疼。素云偏偏以为素锦是装给二少爷看的，更是骂个不停。”

    佟氏听了，道：“这个素云看来真是该敲打敲打了。”

    忽然听到门外，泰昌焦急的叫：“素锦，素锦，你怎么了？”

    佟氏听到儿子的叫声，心中着急，让素月随意挽了个简单的发髻就向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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