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总，谈着呢，里面谈着呢，谈的好着呢！”林北辰急忙跟宋长空道。
    现在，他不奢望邀功了，就想着，别让老总当这么多人的面，跟他急眼。
    “你在这儿呢，谁在里面谈呢！”宋长空瞪眼道，“你当你是孙猴子啊，还会分身术！”
    “不是我，但是是我派的人！”
    林北辰急忙解释道，“他懂德语，罗恩先生，似乎很喜欢跟他聊。”
    好像，罗恩还被那小子，给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这句话，林北辰没敢讲。
    不然，宋长空非疯了。
    “真的？”
    林北辰那么说，宋长空还有点半信半疑，“懂德语的人，还让罗恩先生聊得开心？”
    “你们部门有这样的能人，如果真像你说的，我给你，给你们部门记功！”宋长空脸色稍缓，迈步往会议室走。
    林北辰小心翼翼跟着。
    到会议室门口，宋长空特意平复了一下心情，脸上的表情，调整、变换了几次。
    既有礼貌，又有姿态，还不能让对方觉得有攻击性。
    不好把控！
    林北辰等人，看得震惊。宋总这面部表情控制，简直到出神入化的境地，难怪他是总经理，看来上位者真不容易！
    宋长空调节好表情，平复好心情，伸手要去开门。
    结果，门开了。
    宋长空一愣。
    罗恩走出来。
    当他看到宋长空，看到宋长空身后浩浩荡荡的队伍，眼眸顿时一缩。
    原来这些人都在门外呢，他们果然早有准备！我这是羊入虎口！
    罗恩眼神痛苦。
    宋长空心里咯噔一下，罗恩表情不像是高兴啊，倒像是受到了莫大的委屈。
    非形容的话……
    跟受了气的小媳妇似的！
    宋长空眼神怪异。
    “宋，见到你真好！”罗恩有些感触地嘟囔。
    跟里面那个可怕的家伙比，宋长空好说话，脾气又好……
    不像里面的家伙，一次让他把几个月争取到的好处，全吐了出来，还额外对他们加了苛刻条件，简直残忍！
    不过，看到连宋长空都得守在外面等着，罗恩一阵沮丧，这事儿，看来是没什么回旋余地了！
    罗恩默默看宋长空一眼，眼神又有点幽怨……
    你们集团来了个狠人，你怎么不提前警告我一下……
    “罗恩先生，你要干什么去？”
    眼看罗恩垂头丧气，往外走。宋长空急了，拉着他问道。
    翻译把这句话转达给罗恩。
    “我刚接到电话，我的人在楼下，我去叫他们，准备合同。”罗恩嘟囔。
    其实，他是想趁机下去，跟自己人碰头，通告情况。
    “合同？！”宋长空叫道。
    不用通过翻译，也能听懂“合同”这个词。
    这词，魂牵梦绕在他心里，足足四个月！
    翻译确认。
    四周一阵惊呼，总监们眼珠子瞪得好似一条条凸眼金鱼。
    要签约了？！
    怎么这么突然……
    宋长空狂喜过望，摇着罗恩的手，“现在就签？你没跟我开玩笑吧！”
    翻译转达。
    “我没空跟你开玩笑！”罗恩有些生气，以为宋长空在调侃他。
    “我跟你的副总，已经谈好了。”
    我的副总？
    翻译的话，让宋长空一惊。
    那家伙不是高升了吗，又回来了吗！
    宋长空赶紧往会议室里看。
    哪儿有什么副总经理，里面只有一个普普通通的年轻人，正坐在那里，悠闲地喝茶。
    宋长空回过身，罗恩已经走掉了。
    林北辰趁机往里看了眼，对宋长空道，“没错，就是他，我派来跟罗恩先生聊天的人。这是我们部门新来……面、面试的……”
    林北辰声音低八度。
    “面试的？！”宋长空一愣，随后怒道，“你安排个来面试的，跟罗恩先生谈？你他.妈疯了？！”
    林北辰快哭了。
    在宋长空愤怒下，他瞬间撂了底，“我安排他在这里等，谁想到他跟罗恩先生聊上了，不过，罗恩先生不是同意签合同了吗，这是好事啊！”
    好事，跟你有个屁关系！
    宋长空哼了一声，推门进去。
    其他人站在门外，不敢动。
    眼下，宋长空有些急切。
    他想知道，是什么让罗恩先生成了那副模样，里面的小子又是谁，怎么跟罗恩先生聊的？
    不会乱许给了什么条件吧，那就混乱，不可收拾了！
    宋长空一阵揪心。
    眼下，他没法去问罗恩，所以只能问里面这小子。
    眼看宋长空进来，白小升猜到了他的身份。
    在门口，能训斥林北辰的，不算高升的前副总经理，恐怕就只有中京传媒的总经理了。
    宋长空！
    白小升打量宋长空。
    宋长空也皱着眉头，看着他。
    “小子，你是谁，从哪儿来的？你跟罗恩先生谈了什么？他怎么……成那个样子了？！”
    宋长空喝道。
    他是中京传媒总经理，位高权重，往常跟他说话的，哪个不恭恭敬敬的。
    眼下，白小升坐的四平八稳，让他有些不满。
    不过看在事情要紧的份上，他不予追究，只是声音也忍不住冷了许多，态度也很不好。
    白小升面无表情看着他。
    “站起来！你没听见我说什么吗？”宋长空怒道。
    白小升一声不吭，掏出电话，拨出去，他加了罗恩在中国的号码。
    白小升用德语道，“喂，罗恩吗。合同，先不急着签了。”
    随后，白小升把电话转向宋长空，开外放。
    “为什么？！白，你说什么！我们不是谈好了吗，我马上带人上去，马上签合同！”电话里，传来罗恩惶恐的叫声。
    隔着听筒，宋长空都感受到他的情绪暴乱，合同这个词，声音特别大。
    白小升根本不理罗恩，挂断电话。
    “宋总，我好心给你们促成合同，你就对我这个态度吗。好，那你们自己跟罗恩谈，我走了。”白小升笑着起身。
    白小升自然不是真心想搅黄了，只想刺激罗恩抓点紧罢了。
    宋长空脸色，瞬间变了。
    惊、怒、恐惧，最后恐惧占了上风。
    “这位先生，你别冲动，是我不好，我语气有问题，你坐着吧！”宋长空慌乱道。
    白小升满意地坐下，“宋总，你早点这个态度，不就好了。来，坐，我跟你说说，罗恩的条件！”
    林北辰扒门缝，看到宋总老老实实坐在白小升对面，顿时一呆，赶紧缩回头。
    今天，他这眼睛一定是出问题了！老出现幻觉！
    “怎么回事？”
    “你看到了什么？！”
    周围，总监们频频发问，林北辰死活不开口。
    片刻后，宋长空匆匆走出来。
    “准备签合同！”
    他神色无比兴奋，手甚至在发抖，罗恩竟然反让利他们！
    “你们几个过来！”
    宋长空点人。
    “都给我听好了，里面那个人，现在是我们公司的副总经理！”宋长空对那几个人，压低声音吩咐道。
    可别露馅了！
    副总经理？！众人傻眼。
    “糊弄老外的！”宋长空解释一声，忍不住往会议室，回望一眼，“等合同签完，我们还要面试他呢！真想当副总经理啊？别做梦了！那只能集团下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