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轩城给了资料，却告知苏大钟不用急着看。苏大钟点点头，随手把文件递给白小升。
    也对，这时候再看，也来不及了，反正有韩轩城在嘛。
    俩人继续聊了起来，话题轻松，气氛融洽。
    白小升却翻看起那叠资料。
    作为助理，他有这个权利，韩轩城瞥见，也未阻止。
    “红莲，检索这个项目在网络上存在的一切信息，进行比对分析！”
    白小升不光看资料，记资料，还要看看，这是不是真正的进度报告。
    网上只言片语，哪怕是路人乙的一句议论，或许能从侧面印证许多东西。
    当然，这去伪存真、检索分析的工作量，对于普通人而言，可谓惊人，没几天时间都不用想，而且效果会很差。
    但红莲不同，它的计算能力，哪里是人脑可比，一念之间就分析完毕。
    白小升趁着这时候，一页一页快速翻看。
    这在韩轩城看来，不过就是大致翻翻，但是白小升已经在红莲的帮助下，已经将所有的东西，都铭记于心，可以任意调用。
    “韩轩城刚才递给苏大钟资料时，眼眸的目光，还有上扬的嘴角……这资料上有陷阱！”白小升暗道，“可是我比对之后发现，这些都是真的！那这个坑，韩轩城给老苏挖哪儿了？！”
    白小升看罢了资料，放下来，不动声色看了眼韩轩城，给这位副总“相面”。
    当然，在韩轩城眼里，这只是一个下属的“注目礼”罢了。
    对白小升，韩轩城也就刚见面的时候，在意了一下。
    毕竟，这个白小升当众羞辱过自己儿子，还撕了自家那价值一百二十万的手卷！
    这笔账，他铁了心算到苏大钟头上。
    后面，如果苏大钟求饶，他会要求苏大钟惩罚白小升。
    “杀人”不用刀，甚至不必自己亲自动手，这才是韩轩城追求的“境界”。
    白小升凝视韩轩城，暗道，“他有意无意，瞥了这份文件四次，而且笑容之中，有两次掺杂不合语境的得意。看来，问题真的在这上面。”
    白小升回想韩轩城递文件给苏大钟，那一刻前后的语气动作，忽然豁然开朗，“我明白了！”
    白小升再看韩轩城，眼神里都带着敬佩，“行啊，我在这琳州真是长见识，看到了一位勤恳有梦想的中年人，又看到一位权谋大师，不虚此行嘛！”
    韩轩城跟苏大钟又聊了半个小时，办公室的门被敲响，那位营销中心负责人推门，挤进半个身子对两人道，“韩总、苏总，市府的领导们快到了！”
    “哦！快，去迎接！”韩轩城起身。
    苏大钟、白小升带上东西，随之起身。
    三人走出办公室，一路赶到门口。
    营销中心负责人已经让员工们布置妥当，并且排开了欢迎阵容。
    韩轩城、苏大钟他们一到，立即率人迎了出去。
    市府那边，来了十几个人。
    为首的是一位身材挺拔的中年人，脸色和蔼，又很有威严，行走时，龙行虎步，很有力度。
    实干家！
    白小升一眼就给这位副市长定性。
    孙副市长，白小升听苏大钟说过。
    “欢迎孙市长莅临指导！”韩轩城笑容热忱，快步如跑，迎上去，双手与市长握手。
    真是殷勤无比！白小升暗道。
    “早想来你们这里看看，一直没机会，这一次，我代表市长来视察，带来了市府重要班子，希望你们别让我们失望。”孙副市长笑道。
    “一定不会您失望！来，您里面请！”韩轩城亲自当引导员。
    白小升跟在苏大钟身旁，当了个随从。
    到了会议室，韩轩城亲自安排众人入座，让人送来茶和水果。
    “感谢各位领导，百忙之中莅临考察。”韩轩城面带微笑，先做了个简短的谢词，然后一指苏大钟，“我先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苏总，今天起，他就主要负责这个项目的一切，孙副市长您关心的新造价问题，可以问他。苏总，是我们公司最专业的人，一定让您满意！”
    韩轩城如此抬爱、推崇，让苏大钟都有点受宠若惊。
    “哦，那一会儿倒要好好跟苏总交流一下了。”孙副市长点头，微笑道。
    “好的。”苏大钟赶紧点头致意。
    工作人员调试设备，准备一会儿开会。
    韩轩城却走过去，站到孙副市长身边，压低声音耳语一番。
    旁人没听见他们说什么，只看到孙副市长在点头。
    白小升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韩轩城的脸，看着他嘴巴张合。
    “红莲，进行口型比对。”白小升默念道。
    “好的！”红莲清脆的应答声响起。
    虽然“读心术”对与韩轩城无效，但是他自己开口说，便不难得之他想做什么。
    白小升此前早有猜测，此刻不过是相印证罢了。
    看完，“听完”，白小升彻底有数了。
    自己此前的猜测真是一点没错！
    “我听苏大钟说，韩轩城曾经跟他一个起点，却能很快升到副总，这个人的心机算计真的是超乎常人。”白小升忍不住感叹，“苏大钟也不知多少次吃过暗亏，恐怕自己还不知道呢。”
    这可能就是被人给卖了，还帮着数钱的真实写照。
    韩轩城跟孙副市长说完，起身往外走，中途跟苏大钟对视一眼，还冲他一笑，重重点头，目光之中，颇有鼓励之意。
    苏大钟对此种善意，自然也作出善意回应。
    出了会议室，韩轩城瞥眼里面，嘴角勾出一抹不易觉察的冷笑，招呼自己的秘书，“我们走！”
    十多分钟后，工作人员调试好了设备。
    孙副市长对苏大钟一笑，“苏总，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了？”
    “可以可以，我现在就叫韩总。”苏大钟急忙道。
    原以为韩轩城去厕所了，岂料他还没回来。
    “叫韩总做什么？”孙副市长奇道，“你们韩总不是说他有事，先回总部，让你主持吗。还说今后一切工作，你来负责吗？”
    孙副市长忍不住皱起眉头，颇为不悦道，“怎么，你这个负责人，连开个会都做不了主？还是说，这项目现阶段工作出了问题，不好汇报！”
    瞬间，气氛肃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