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欢歌挑了挑眉，“那她的大使来不来？”

    “我忘了问了……”柳小艾缩着脑袋活像一个做错事情的小孩子。

    “按照她们两人恩爱的程度，不来的可能性很小，没关系，如果她是拖油瓶的话，咱们就让她自己玩，话说回来，国庆的时候，廖叔叔和沈叔叔好像也要去我家……”戚欢歌皱了皱眉，小心的看着柳小艾的反应。

    果然，柳小艾在听到沈言牧时，眼睛瞬间亮起来了，“沈叔叔也来了啊？学姐，我们能不能带上沈叔叔呀？”

    咬住下唇，戚欢歌在柳小艾的肩膀上点了点：“就知道你听到沈叔叔就被迷住了。”

    “嘿嘿……”柳小艾摸着头不好意思笑了：“可是沈叔叔就是很帅啊……”

    柳小艾第一次见到沈言牧后就大呼小叫：“这个叔叔好像手冢啊。”

    在所有大人都莫名其妙的时候，戚欢歌有些头疼的摸着这个被网球王子深深“毒害”的少女，“这是沈叔叔，快叫人。”

    “手冢叔……啊不，沈叔叔好，嘿嘿……”看到漫画里的人走出来，柳小艾着实激动啊。

    从那之后，只要一听到沈言牧，柳小艾就特别兴奋，兴奋的戚欢歌都对这个沈大叔很是吃醋。

    扬扬眉，戚欢歌问柳小艾：“带上沈叔叔和带上我，你选一个吧。”

    “啊……”柳小艾没想到她竟然会面临这种选择，一时间惊讶了，“这个……”

    “不好选择？”戚欢歌眯起眼睛，语调上扬，霸道气势瞬间显露。

    “选学姐选学姐！”柳小艾赶忙道，但是心里却为戚欢歌这样的反应而高兴着，看来学姐也是在乎她的。

    戚欢歌满意的摸摸柳小艾的脑袋：“这还差不多，明天给你买糖吃。”

    柳小艾眼睛瞪大，连忙问：“是q.q糖吗？”

    戚欢歌一愣，眼神柔了下来：“小艾想吃q.q糖了？”

    “唔……”柳小艾纠结起来了，自己要说是还是不是呢？如果说是学姐会不会看出来自己喜欢她？如果说不是，那今晚是不是就没有糖吃了？

    若柳小艾有尾巴的话，这个时候戚欢歌肯定能看到她纠结的摇摆不易的毛尾巴。

    自己到底该说想，还是不想呢？

    ☆、第24章 但是学姐可以。

    戚欢歌看到柳小艾低头不说话的样子，忍不住挽唇笑了起来，伸手拉着柳小艾往主席台方向走，那里很少有人过去。

    当四周的人都被黑暗隐藏在外围的时候，戚欢歌弯下腰来在柳小艾耳边呢喃：“q.q糖自己送上门来，要不要尝尝呢？”

    既然柳小艾不好做出选择，那她便将这个选择的难度再降低一些。

    诱.人的唇，就在柳小艾的面前，只要她心念一动，便能品尝那甜蜜的糖果。

    从下午的时候柳小艾就一直在戚欢歌的体香中思绪缠绵，此刻那想念就在眼前，她怎么会放过这个机会？

    轻轻启唇，柳小艾慢慢的贴上了戚欢歌的唇，软软的，香香的，是她想念中的味道。

    可是柳小艾却没有敢贪恋太久，只是碰了碰戚欢歌的唇，她便退开了，因为太过于美好，所以她不敢长久的停留，怕留不住的以后会倍加思念。

    戚欢歌没说话，她直起腰来，就这么安静的站在柳小艾的面前，六年的时间，她对柳小艾一言一行一个眼神都很是了解了。这两天来，柳小艾的言行和以前有了差别，虽然很小，但是她能感觉的出来。

    她知道，柳小艾肯定有话要说。

    黑暗中，良久，柳小艾才开口，语气是她从未听到过的认真和严肃：“学姐，我们之间……是什么关系？”

    戚欢歌一直悬着的心在此刻稍稍放了放，她没有笑，同样认真的问：“小艾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若是在旁人看来，戚欢歌的反问带着鼓励的意思，但是对方是死脑筋的柳小艾，话里的意思在她听来就不一样了。

    她觉得戚欢歌的这句反问是在说“我们不是邻居姐妹吗？难道还有什么其他关系吗？”

    她低下头来，使劲咬着嘴唇，深呼吸了一口气：“学姐……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但是不知道这个人喜不喜欢我，那我……那我该不该告诉这个人？”

    戚欢歌的眼中带着心疼，她将手掌放在柳小艾的肩膀上，轻声道：“如果你觉得那个人可以给你幸福，可以让你依靠一辈子，那你就告诉，如果不能，那你就将喜欢压在心里，然后……然后忘记。”

    “如果我不敢呢？我怕那个人知道后会讨厌我怎么办？”柳小艾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哭腔。

    “小艾这么可爱，那个人不会讨厌你的，但是你要弄明白你对那个人的感情到底是喜欢还是其他，不要因为一时的冲动害了自己。”戚欢歌说这句话的时候，速度刻意放慢，她希望柳小艾能将这句话听到心里去。

    有些话一说出口就再也回不了头，她希望小艾可以把重要的话斟酌再斟酌，思量再思量，然后再说出口。

    柳小艾愣住了，抬起头来呆呆的看着黑暗中戚欢歌的轮廓，半饷才问出口：“你……学姐知道我说的那个人……是谁对么？”

    点点头，戚欢歌眼眸低垂，轻声说：“我知道。”怎么会不知道？就算是长大了的柳小艾，在她面前也依旧是那个单纯可爱掩饰不住情感的柳小艾。

    眼泪瞬间弥漫了柳小艾的眼眶，不是委屈，也不是难过，她说不出来那种感觉，就是特别想哭，但是柳小艾强忍住泪水，嗓音颤抖着问：“你怕我弄错了对那个人的感情，是吗？”

    “我怕你做错了选择，你还小，爱情和亲情的依赖很容易弄混，我希望你弄清楚想明白再说出口，不要让以后的自己后悔。”努力让自己的手掌不发抖，戚欢歌用尽量平稳的语气说道。

    柳小艾低下头，嘴唇哆嗦着泪水：“那那个人现在可以抱我一下吗？”

    戚欢歌闭上眼睛，微微抬头，让泪水倒流回心里，轻声道：“不可以……”

    柳小艾啜泣出声，泪水更汹涌了。

    随后她被一个熟悉的温暖怀抱环住，耳边传来戚欢歌温柔的声音：“但是学姐可以。”

    那个人会给你伤害，会让你伤心，但是学姐不会，所以傻孩子，你一定要明白自己的内心，然后做出选择。

    “学姐……”柳小艾扑在戚欢歌的怀里抽噎起来，像小时候她受了欺负一样。

    “小艾乖，不哭了……”戚欢歌紧紧的抱住柳小艾，温柔的拍着她的脑袋：“不哭不哭……乖……”

    那晚的最后，戚欢歌将哭的双眼带肿的柳小艾送回了宿舍，然后回去了。

    “用凉水洗一下眼睛，之后用凉毛巾敷一下会好些，早点睡觉，晚安。”戚欢歌给柳小艾发短信。

    柳小艾在室友惊讶的的洗漱完钻进了被窝里，看到戚欢歌的短信后，那种想哭的感觉又上来了，她摸了摸有些发疼的眼睛回复道：“帮我问一下那个人，考虑的期限是多久？”

    戚欢歌拿着手机在这边傻傻的发呆，考虑的期限是多久？她也不知道……

    “一个月。”她回复。

    一个月，就一个月！

    暗恋中的人只要得到一定点的回应都会像打了鸡血一般，前一秒还哭的头昏脑涨的柳小艾瞬间来了动力，攥着拳头给自己打了打气，回复道：“帮我给那个人说一声，我会好好考虑的，顺便跟她说一下，晚安。”

    那边岳晴萱来了大姨妈没有卫生巾了，来戚欢歌卧室里找卫生巾，还没敲门呢，就听到戚欢歌隐忍的哭声，吓得连忙推开门，就看到戚欢歌靠着床头，将脸埋在枕头里，哭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肩膀一抖一抖的。

    从大一相处到现在三年多，岳晴萱就没见戚欢歌哭过一次，这次戚欢歌的哭声如此汹涌，是真的吓到她了，她走过去站在戚欢歌的床前，刚要开口，就看到了被戚欢歌紧紧抓在手里的手机，好像屏幕还亮着。

    岳晴萱伸手将手机抢下来，看了看短信，不禁叹了口气，“既然喜欢她，爱她，为什么不开口？还有这个什么一个月期限什么的都是什么？”

    戚欢歌只是哭，不说话，一直以来她都是以坚强淡漠的温柔形象出现在外人面前，温柔却不柔弱，淡漠却不漠然。

    可是现在，一向坚强的戚欢歌也会脆弱的哭得一塌糊涂，岳晴萱使劲眨着眼睛将泪水逼回去，吞咽了两下缓解喉头哽咽的难受，手机在戚欢歌面前晃着：“要哭就哭吧，但是只能三分钟，三分钟后如果你还哭我就打电话把她叫出来了，我才不管学校宿舍楼关不关门呢，大不了我撬门，或者让她从四楼爬窗跳下来，但是我可保不准明天咱们学校会不会上腾.讯.新.闻的头条，标题我都帮他们想好了：大一新生深夜跳窗……”

    “你很烦知不知道？”戚欢歌带着哭腔的声音有一种让人想要保护的冲动，尤其是她还努力的想笑出来，更加让人心疼。

    岳晴萱本来就心疼戚欢歌和柳小艾之间的事情，这会被戚欢歌一弄，直接忍不住就哭了起来，一屁股坐在戚欢歌的床上，一边哭一边数落：“你说你跟那个小孩，多么般配的一对啊，你说你们纠结啥啊？在一起不就行了？谁没有个青春啊，青春不就是犯错误的吗？不尝试不犯错误的青春还叫青春吗？你也不看看自己的年龄，再不青春你就没有青春了？能不能爽快点在一块啊？让我们这些追着看你们恩爱戏的人也不揪心了，我跟你说，我也就是怕你手里那把解剖刀，要不然我早就骂你了……呜……我那可怜的小孩啊，你这倒霉催的，咋摊上个这么磨叽的学姐啊……”

    戚欢歌本来还因为心疼小艾而伤心着呢，刚停下哭，谁知道那边岳晴萱竟然跟着哭了起来，哭就哭吧，嘴里还不闲着，一直叨逼叨叨逼叨，她从刚开始的无奈变成了满头黑线，最后为了自己的耳朵和心灵健康着想捂上了耳朵，过了两分钟之后，岳晴萱竟然还没有要停下来的趋势，她只能推了推岳晴萱道：“萱萱，快去睡觉吧，再不睡觉明天你就要带着两个黑眼圈做面试官了。”

    “啊！我的好形象啊，我得赶紧去睡觉了！”岳晴萱被戚欢歌这一提醒，立马停下来了哭，两手交替着擦吧了擦吧眼泪，抬起屁股来就往外走，刚起身就想起来了自己到底要来戚欢歌卧室里要干嘛，“对了，欢歌，借我两个姨妈巾……”一转头就看到戚欢歌用想杀人的眼光看她。

    “怎么了？”她奇怪的问，刚问出口她好像明白过什么似的迅速低头去看她刚才坐过的地方，果然，那里一片胎记一般不规则的鲜红色图案在耀武扬威。

    “我……我……我……”岳晴萱嘴皮子都吓得不利索了，转过身来背对着戚欢歌问：“你看我裤子上有没有被染上？”

    戚欢歌气得浑身发抖，抬脚在她屁股瓣上使劲蹬了一脚：“去死！”

    “哎哟……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谁让你哭的那么动情呢？”岳晴萱被蹬趴在墙上，无力的为自己辩解。

    “马上去给我洗床单！！！”

    ☆、第25章 心这么大……

    “小孩今天上午不是没课吗？以前都会过来骚扰你的，今天怎么没来啊？”刚从卫生间换了姨妈巾捂着肚子出来的岳晴萱看到坐在沙发上用电脑看视频的戚欢歌，奇怪的问道。

    戚欢歌拿出嘴里的棒棒糖，眼睛不离电脑，淡淡道：“去图书馆了吧，英语专业需要看很多英语名着的。”

    “心这么大……”岳晴萱小声的吐槽了一句，看了看时间对戚欢歌道：“快到中午了，你别忘了吃饭啊，外卖号码就在茶几上，你自己打啊，不用管我了，我肚子疼，吃不下。”说完后，岳晴萱捂着肚子弓着腰闪进了卧室，把自己扔进了床上，哎哟哎哟的嚎去了。

    把电脑放下，戚欢歌走到岳晴萱卧室门口，看着她床头柜上的那杯已经凉了的红姜糖水，无语道：“你是疼死也不喝？”

    “反正就疼一天，熬过去就行了，我才不要喝什么姜糖水，难喝死了。”岳晴萱倔起来也是很气人的。

    “那疼死你算了，”戚欢歌狠狠的白了一眼岳晴萱，“我出去看看给你买点吃的回来，真让人不省心。”

    “你才让人不省心，大晚上的那么吓人，害得我半夜才睡着觉，所以今天才会这么疼，连面试官都做不成了，只能请假，害人不浅的坏女人！”姨妈期的岳晴萱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仗着自己姨妈在身，肆无忌惮的反驳着戚欢歌。

    戚欢歌对着她冷冷一笑：“等你过了这段时间，看我怎么收拾你！”说完转身回房间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既然已经出来了，那就叫上小艾一起吃饭吧，免得她给自己带饭了。这么想着，戚欢歌掏出手机打给了柳小艾，没想到那边接起电话的人竟然是林紫羽。

    “是小羽啊，小艾呢？”戚欢歌笑着问。

    “哦哦，戚学姐，小艾等下就过来了，现在不方便接电话，你有什么事吗？”那边的环境好像有些吵。

    戚欢歌皱了皱眉，随后笑道：“没事，就是问问你们去不去吃饭，我们一起。”

    “戚学姐，小艾来了，让她跟你说吧。”然后戚欢歌听到林紫羽和柳小艾说话的声音，之后就是柳小艾的笑声：“学姐，你现在在哪？”

    “我刚出宿舍，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听到柳小艾的声音里带着笑意，戚欢歌也忍不住的扬起嘴角，为她的好心情而开心。

    “好啊，不过我请哦，说好的给你带午饭，带不成那就请你吃饭啦。”柳小艾应该在走路，因为戚欢歌听到她那边的环境好像换了。

    “带上小羽一起吧，我在五谷等你们。”

    “嗯嗯，我们十分钟内赶到。”

    坐在五谷等小艾她们的时候，戚欢歌刷起了微博，对着抢不到的微博疯狂的转发着，等柳小艾她们走过来跟她打招呼的时候，戚欢歌已经记不清楚她刷了多少条了。

    “学姐，我们来了，你点餐了吗？”柳小艾拉着林紫羽坐在了戚欢歌的对面，戚欢歌听到声音后抬头还没说话就愣住了。

    坐在她面前的柳小艾……

    头发染成了微黄色散了下来，垂在两边，遮住了婴儿肥，发尾烫了小卷，微微内扣，脸上也化了淡妆。那个理发店的大叔没有说错，这样的柳小艾真的可以迷倒全校男生的。

    黑黑长长的睫毛将柳小艾的脸衬得更白了，此刻的她就像一个精致的瓷娃娃，让人忍不住想捧在手里好好爱护。

    看着戚欢歌发呆的样子，柳小艾扬起笑容对着戚欢歌撩了撩头发，“好看吧学姐。”

    戚欢歌的喉咙干咽了一下，将眼神移开，有些不自然的说：“好看，小艾这个样子显得更加可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