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靖宁侯勃然变色,怒喝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况且为父的决定,也轮不到你来置喙!
说着,他已扬声朝外道:来人!姑娘疯魔了,带她下去,好生歇息!
明珠默默地站起来,不发一言,也不挣扎反抗,临走前,只淡淡看了靖宁侯一眼,那一眼顿时又让靖宁侯像被刺中了一般,霎时间,竟有一种无地自容的心虚之感。
这日之后,明珠便被软禁在了房中。美曰其名让她安心待嫁,不许她出门,不许她见外人,每日只有纤云等几个贴身服侍的丫鬟和苏夫人能来看她。
苏夫人还不知发生了何事,因劝道:老爷说你不愿意嫁给燕王,我的儿,虽说嫁过去是给人做小,以你这般的品貌,还怕那燕王妃不成?
你又年轻,又生得好,那王妃又是个不能生的,赶明儿待你得个一男半女的,王爷一高兴,就抬举你做正妃了,咱们家岂不是光宗耀祖?
明珠听了,只淡淡笑道:妈妈觉得这是光宗耀祖?那我若是说,燕王想造反呢?
我嫁给他,就是反王家眷,咱们家就是逆党,届时满门抄斩!
苏夫人闻言,顿时大惊失色,连说了几个啊?、啊?!,又道:你这孩子休胡说,你老爷怎么会将你嫁给反王呢?可是糊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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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珠冷笑一声,当下便将自己前日与靖宁侯的对话一五一十说了,苏夫人自此方才知道丈夫背着自己究竟在筹划什么,一张脸上又是白又是青,最后才叹道:
事已至此,咱们也没法儿了,只能一条道走到黑罢了。
明珠道:如何无法?只要爹爹肯出首告燕王谋反,若圣上和太后追究下来,我愿替爹爹领罪!
苏夫人见她说得坚决,不由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口中喃喃道:不妥,这可万万不妥
也不知是在说明珠代靖宁侯领罪不妥,还是靖宁侯出首告燕王谋反不妥。
想了想,她又道:珠儿,你老爷说得也没错。富贵险中求,虽说这事儿是险了些,可只要成了,咱们家可就是皇亲国戚了。
如今出首,你老爷已搅在其中,横竖也是脱不了干系的。可若是成功了,你又嫁了燕王,那日后的前途岂不是
咱们都是妇道人家,成日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哪有你老爷思虑得周到?他既如此行事,想必是有理的。况且就算最后不成,你老爷也可以出来说自己是被胁迫的,届时再告燕王也不迟
说着说着,她便连自己似乎都说服了,越说越觉有理。明珠在一旁静静听着,却是心冷如冰,只觉又悲哀又无奈。
她其实早就知道,母亲素来贪婪短视,且又愚昧,又软弱。她只想着这天底下的便宜都教自
家占了最好,却又从来不想,世人又哪来如此愚蠢?
他们夫妇二人,一个狠毒,一个愚蠢,终于要联手将这个家送上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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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苏夫人回去和靖宁侯商议了什么,自此她便每日都来劝明珠,说的也无非都是些只要
事成日后就有荣华富贵、开弓没有回头箭、一家人当同心协力云云。而明珠始终一语不发,只当没
听见。
靖宁侯得知后,冷笑道:凭她去,她又出不了这个门,还怕她大义灭亲不成?!
谁知那日忽有人来回:太妃打发了两个嬷嬷来,说是来接姑娘回去。
苏夫人听了,大惊道:这可怎么办?!
只要明珠一走,立时便能把燕王谋反的事告诉太妃,届时等待着苏家的,不就是倾覆之
祸?!
靖宁侯的面色亦是阴沉似水,寒声道:原来如此我瞧着她怎么不哭不闹、不声不响的,原
来,是在这里等着
原来明珠只说在家中暂住几日,可此时已是半月不曾有音信,太妃自然起疑。但既是太妃派
人来,苏家却也不能敷衍以对,哪怕以明珠生病为由阻拦她离开,这两个嬷嬷自然也是要探视的。
只要一见面,明珠便能说出自己被软禁之事。
早在她那日素衣淡妆去求靖宁侯出首请罪时,便已经铺陈好这招后手了,或者说,从她回家
那日起,就在做着自己会被父母算计的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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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其可笑啊明知自己的劝说求恳无用,为何还要去尝试?
大概只是因为,不到最后一刻,那些不切实际的梦便不会醒。
明珠房中,她正静静坐着,忽听帘栊一响,靖宁侯大步走进来,冷笑道:
好个大公无私的孝顺女儿啊,你就是这么算计亲生父母的?!
明珠站起来,沉静地行了礼,方道:女儿曾说愿代父领罪,时至今日,依旧不曾有一字虚
言。
靖宁侯嗤笑一声:代父领罪?你分明要害死我,分明见不得咱们家好,偏嘴上还说得这么好
听!
说着,他上前一步,恶狠狠道:我告诉你,你休想离开这里一步。不等明珠开口,他忽压低
声音,脸上露出一抹玩味又恶意的笑:
否则,我就教人一碗药给你灌下去,堕了你肚子里那个野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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溜了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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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于 2021-06-13 06: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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