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无所谓？”
    此时此刻，左子健的脸上写满了震惊。
    他试图跟妻子探讨一下儿子和女儿的关系问题。然而妻子的回应，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杜雅兰坦然说道：“对，我觉得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俩孩子喜欢在一起，那就在一起呗。”
    左子健：“你说的在一起，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
    杜雅兰：“要不然还能有哪个意思？”
    左子健一时无言以对，只是愣愣地瞪着她。
    杜雅兰叹道：“孩子们不小了，而且都挺懂事的。很多事情，用不着我们多操心，让他们自己做决定吧。”
    沉默半晌之后，左子健忽然问道：“对了，他俩人呢？寒假休息也不在家，出去玩啦？”
    杜雅兰：“娜娜说，他们和同班同学一起学习去了。”
    左子健：“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杜雅兰：“听名字好像是女同学。但跟娜娜相比，还有女同学能让小融早恋吗？”
    左子健以手扶额：“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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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融与杜娜在一家金拱门的店里，找到了已然等候在此的钱映雪。
    这店里的客流量并不大，尤其是二楼，有许多空座位。钱映雪点了一杯零度可乐，坐在一张桌子旁边，已然摊开了学习资料。
    见兄妹俩过来，她放下笔，说道：“你们要不要点些什么吃的？”
    杜娜果断扭头看向身旁的少年：“哥哥，我要炸鸡！”
    左融揉了揉她的头顶，笑道：“那你坐那儿吧，我待会端上来。你们可以先开始学，有什么问题也可以讨论讨论。”
    钱映雪推了一下镜框：“不用说讨论，肯定是我在问，杜娜当老师。”
    杜娜笑了笑，下意识地低头，拿出了手机。相比于和左融，和其他同学相处的时候，她还是会有些不习惯，哪怕是钱映雪这样早已熟悉的同学。
    左融下楼去点东西了。
    而钱映雪静静地看着面前的少女，目光里颇有些复杂的意味。
    刚才，左融与杜娜的互动虽然短暂，但钱映雪看得出来两人之间的亲密。尤其是左融摸杜娜脑袋时的宠溺感，真不像是一般家庭里的兄妹关系。
    虽然钱映雪自己是独生女，但周围也有许多同学朋友的家里，有兄弟姐妹。她自然见识过一般兄妹的相处模式。在一起不互相拆台就很不错了，哪会这么和谐有爱？
    就这样，杜娜低头看着手机，钱映雪时不时看一眼学习资料，再偷瞄一眼杜娜。两人都没有学习，也没有交谈，保持着一种沉默的状态……
    直到左融回来。
    他把托盘放在桌上。托盘里，除了一对鸡翅、一包薯条之外，还有两杯可乐。
    左融把两根吸管都插上，随口吐槽道：“纸吸管真的有点难受……诶，钱映雪你不用吸管啊？”
    钱映雪指了指自己的饮料杯子：“我的是热饮。”
    左融：“明白了。咱们先吃点东西吧，吃完再学习，怎么样？”
    杜娜放下手机，伸手去抓鸡翅。但手还没碰到食物，就被左融拦住了。
    “先去洗手。”左融不容拒绝地说道。
    杜娜撅着小嘴，站起身朝着不远处的洗手间走去。不过刚走出两步，她就拍了拍左融的肩膀，说：“你也要吃吧？一起去啊。”
    于是左融也站了起来。
    下一秒，钱映雪也站了起来，微笑道：“要不然我也洗个手，吃点吧……光看你们吃，有点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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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人吃完之后，又去洗了个手，洗掉了手上的油腻。然后回到座位，用湿巾把桌子也擦干净了，让桌上只剩下三杯还没喝完的饮料，再把学习资料拿出来。
    物理、数学、英语……各种试卷和教辅材料，都摆在了桌上。而这些，一大半都是钱映雪的。
    左融和杜娜带来的，几乎就只有寒假作业。
    钱映雪问道：“你们该不会只写作业吧？”
    杜娜有些疑惑地反问道：“作业和教材还不够吗？”
    钱映雪顿时无言以对。
    左融打了个圆场：“我们也看很多资料啊，不过懒得拿过来了，都在家里放着。”
    钱映雪叹了口气：“也是，以你们的实力，大概用不着那些吧？”
    左融：“倒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
    钱映雪稍稍振作精神，摊开试卷，指着一道数学题说：“这道题你们写过了吗？我感觉有点难啊，你们觉得呢？”
    左融看了一眼，扭头问妹妹：“你来讲还是我来？”
    然而这时，杜娜却没有像以往那样正常回应。她闭上了双眼，微微抬起脸，就好像在聆听某个地方传来的声音。
    钱映雪小声问道：“她睡着了吗？”
    左融看着少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摇摇头，说：“没有，她偶尔会发呆……这样吧，你看看我写的，先看一下，有什么不懂的再问我。”
    然后他把自己的试卷递给钱映雪，低下头，装作在看英语试卷的模样，却暗暗感受起来。
    他在感受魔力的涟漪。
    杜娜此时的状态，他当然见过，而且不止一次。每当需要感受附近有没有魔力涟漪的时候，她往往会有类似的表现。
    所以现在这情况……难不成周围有敌人？
    左融顿时紧张起来。
    他也感受到了一丝魔力的涟漪，但非常轻微。如果跟他以前旁观过的魔法相比，此时能够感受到的魔力，就像是手电筒和萤火虫的区别，而且还是被纱巾裹着的萤火虫，黯淡得好像下一秒就要消失似的。
    但尽管黯淡，尽管微弱，却并没有消失……
    杜娜忽然睁开眼，伸手朝着前方一指。
    紧接着，左融就发现少女指着的那个方向上，真的有一只小虫子。那只比苍蝇还小的虫子飞在空中，泛起了光，而后火光一闪，居然燃烧了起来！
    火光倏忽急逝，无论是店员，还是其他顾客，都没有注意到。
    杜娜却脸色紧绷，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左融低声问道：“那是什么？”
    少女眉头紧锁：“我也不太清楚……但应该是协会的东西。我们有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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