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拿出手机一看。
    便看到名称为“2020届金融一班”的群里，正在被消息刷屏。
    无一例外。
    都在讨论程素被退学的事情。
    “他被天海大学退学了？原因是多次无故旷课？学业之路尽毁。”
    李月秀眉紧皱。
    其实要恢复程素学籍很简单。
    她只需要一个电话。
    程素便会重新拿到“学生”的身份。
    因为李氏集团资助过天海大学，其中好几栋教学楼，都是她出资建造。
    要让程素恢复身份，甚至保送研究生，简直如吃饭喝水般简单。
    “小素，退学的事情先不要着急，阿姨一定会帮你都处理好！这样，阿姨给你做主，一定让冰岚娶你过门，怎么样？”李月出声安慰道。
    程素没有回答半个字。
    只是依旧失神的看着远方。
    这个失魂落魄的模样，却更加让李月心疼。
    如果这时候程素想要天上的星星。
    估计她都会想办法摘下来送给他。
    李月暗暗叹了口气。
    短短一天之间。
    程素便连续遭到两次打击。
    李月原本便担心程素想不开，现在更加有理由盯紧他。
    “叮铃铃……”
    放在口袋的手机响起。
    李月接通之后。
    电话对面传来一道沉稳的女声。
    “什么事？”
    “李董，今天上午有个重要的会议，现在快要到会议时间……”
    李氏集团内。
    一名秘书模样的中年女子，此刻抱着一份文件，满脸的焦灼之色。
    往常李月每次开会，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到场。
    现在距离会议只剩下10分钟时间。
    这秘书左顾右盼，却还是没有等到李月的踪影。
    “推掉吧！”
    李月看了眼面前的程素，声音缓缓的说道。
    “可是李董，这场会议很重要，有大人物到场……”
    电话对面语气更加焦急。
    李月面容一冷。
    “我说推掉！你听不懂吗？！”她声音渐渐冰冷，掷地有声。
    “好的李董。”
    中年秘书随即挂断电话。
    她只是个打工人，没必要招惹上司不愉快。
    同时也在好奇猜测。
    到底发生什么大事，竟然会让一向工作重于一切的李月，推掉一场至关重要的会议。
    …………
    中午时分。
    程素滴水粒米未进，整个人面色苍白，没有半点正常人该有的血色。
    他额头包裹一圈白色的纱布。
    纱布最上层还能看到渗出的血迹。
    李月寸步不离，守候在程素的身边。
    然而因为下药一事，她能察觉到，程素对她已经没有之前的亲近感，偶尔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不加掩饰的厌恶。
    直到晚上。
    程素还是不吃不喝，同时没有说半句话，就像一具失去灵魂的木偶。
    李月内心焦急，她很少有安慰男人的经验，此刻也同样不知道说什么话。
    就这样保持沉默。
    程素面前已经堆满各种精致的零食和点心，看着便让人感到食指大动。
    李月原本让佣人买来那些高档的零食，对程素会吃这些东西，并不抱任何幻想。
    但下一秒。
    她看到程素的手动了。
    在她的注视下，程素拿起一块桂花糕，轻轻的放入口中。
    “你喜欢吃桂花糕？”
    李月精神一振，整个人瞬间挂上笑容，犹如百花绽放。
    程素依旧没有回话，只是在缓慢的嚼着。
    “这样……小素，你既然喜欢吃桂花糕，那阿姨每天都给你备上，让厨房专门做给你吃，好不好？”李月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不出所料。
    程素并没有回应她半句。
    但李月还是自顾自说话。
    看到程素吃东西，她比什么都要高兴。
    不多时。
    程素吃完一块完整的桂花糕。
    李月再度看向他，发现他眼里浮现一抹怀念之色。
    ‘难道，他愿意吃桂花糕，是因为他小时候吃过，或者是他家人给他做过吗？’李月不由得猜测道。
    ‘想必程素睹物思情，才会勉强吃下一块桂花糕吧？说不定，是他母亲亲手做给他吃过。’李月内心浮想联翩道。
    “李阿姨，我想去医院，看望我妈……”
    就在此时。
    程素说话声吸引李月的注意，这是他时隔大半天，第一次和她开口说话。
    “好……好！”李月一连说了两个好字。
    “阿姨这就安排车子，陪你去一趟医院！”
    李月打了个电话安排下去，很快别墅门口停下一辆黑色的商务车。
    面对外人，她一改之前的温柔之色，眉眼间满是浓浓的威严。
    “开车，去天海第一军医院。”
    李月吩咐司机道。
    她陪伴程素坐在后座，发现程素的眼神十分恍惚，眸子里布满担忧之色。
    “怎么了？你不是给你妈捐献骨髓了吗？以天海军医院的医疗水准，应该不会出现差池才对。”
    天海第一军医院，乃是大夏一甲医院，在世界都相当驰名。
    每年都有不少外国的病人，远渡重洋，千里迢迢赶到天海军医院治病。
    如果天海军医院都无法挽救程艳的性命。
    那么再转院治疗，时间上已经来不及。
    “……”
    程素摇了摇头，没有回话。
    等到了医院之后，李月自然会从医生口中了解情况。
    他现在表现的情绪相当低迷，一副要郁郁自杀的模样，沉默寡言才是最合适。
    …………
    商务车平稳停在医院门口。
    李月搀扶着程素，走进到医院里面。
    很快就有院长出面，迎接她们到程艳所在的重症监护室。
    程素看到院长的时候，不由得感叹李家能量。
    连和李月八竿子打不着的院长，都亲自出面迎接她的到来，这个面子给的可真够大！
    重症监护室内。
    这是李月第一次和程素的母亲碰面。
    “妈……”
    进入病房之时。
    程素早已挣脱她的搀扶，步履蹒跚，朝着病床上的程艳走去。
    “张医生，我妈的情况有没有好转？”程素面带希冀的询问。
    张医生一阵沉默。
    随即叹了口气。
    程素一眼就能猜到，他这个恶毒母亲的病情，肯定进一步恶化了。
    内心虽然暗暗窃喜。
    当程素表面却是没有半点表现，反而挂上一抹浓浓的哀伤之色。
    “程先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张医生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