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朝当事人 作者:花夭

    七十八 嫁娶

    好像好久没有求过票了，嘿嘿，伸手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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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中不知何时下起雪来，一朵一朵晶莹的雪花像雪色的蝶又像白色的花飘飘洒洒从半空中落下。

    这是今年真正意义上的第一场雪，真美啊。兰若伸出手想把调皮的钻进衣领里的雪花抓出来。

    远远的看见锦心扶着琼雪缓缓走来。“小姐，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莲喧忆如呢，怎么也没一个人跟着。”琼雪还是像从前一样关心兰若。

    兰若微微笑着道：“莲喧回去拿伞去了，忆如是我让她不要跟着的。”

    琼雪挣开锦心的手，走到兰若面前伸手帮她把头上戴的昭君帽往下拉了拉。嘴里絮絮的说着天冷小心着凉之类的话。

    兰若笑而不语，仔细打量着琼雪的肚子，因为穿的厚，还显不出。“几个月啦。”琼雪怔了怔，怎么听着小姐这问话的语气竟像是什么都知道似的。自去年大病了一场醒来后，小姐就有些不同了，一下子变得又懂事又有主见。而且自那时起，就跟自己生分了。虽然还是一口一个雪姨的叫着，跟自己也是亲近的，但再不像从前那样粘着自己腻着自己。想着想着脸上不由流露出失落的表情。

    锦心推了推琼雪：”雪姨，想什么呢？”

    琼雪回过神来一笑：“三个多月了。”脸上浮现出自然而然的母光泽。

    兰若关心的道：“三个多月了，虽不像头先那么危险了，可也要注意呢。”

    锦心扑哧笑着道：“我看小姐这话说的竟像是生个孩子似的。”

    兰若脸色微红，打了她一下：“我虽没生过，但总看过的吧。再说得知雪姨有孕了我特意问过王嬷嬷的。”这话自然是假的，看过也是在前世看过。静如怀孕那会儿，好几次产检都是自己陪着去的。

    琼雪听了心里一暖，七小姐还是像以前一样关心自己，遂把刚才那一点儿胡思乱想抛到了脑后，七小姐现在在府中备受宠爱，又上了学，变了自然是有的。

    “小姐，琼雪姐姐，怎么都站在这风里了。我看这雪越下越大了。”莲喧拿着两把伞走了过来，先撑开一把遮到了兰若琼雪头上。又把另一把递给锦心。

    “快走吧，恐是开席了。”

    说着两人一伞往前走去。

    路上还碰上两个捧着盘子的小丫头，一个道：“你说府上前几天杜小姐才出嫁，今儿三老爷又要娶亲，干嘛都非要赶在一起呢？”

    另一个道：”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老家有种说法叫娶个媳妇快过年。这眼看就腊月了，想来简亲王府和我们国公府都是这样想的府里吧。”

    头先说话的小丫头信以为真，“原来是这样。要说我巴不得府中天天有喜事呢，虽说累些，但赏钱拿的多。”

    兰若几个人在后面听着好笑，不禁都笑了出来。琼雪笑着道：“你们两个小丫头，什么叫娶个媳妇好过年？那是穷人家的说法。我们府上都是请高僧算好的日子，哪能一样呢？”

    两个小丫头本来唬了一跳，见是一向和善年龄又小的七小姐才放下心来，低头行了个礼就一起跑走了。

    一行人走到大厅，琼雪去了管事婆子们坐的那一桌，兰若则找到秀若几人那一桌坐下。

    一坐下，佳若就凑到兰若耳边问：“你看到新娘子了没有？”兰若正要回答，跟着杜丽娘陪嫁到了简王府的香莲过来道：“七小姐，我们福晋请你过去说话呢。”

    兰若只得回了佳若一个歉意的微笑，跟着香莲到了杜丽娘那一席。只见杜丽娘穿着镶着白狐狸毛的青碧色绣着斑斓鸟雀图案的旗袍，头上戴着镶大颗猫眼石的蝴蝶牡丹发簪，耳朵上戴着成套镶猫眼石的耳坠子，整个人显得又富贵又美艳，跟当初那略带风尘气的风情万种完全不同。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杜丽娘问了一些瑶若的情况。兰若捡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三姐姐前几天病好后就被送到了碧云寺，身边带着香秀并两个小丫头两个老婆子，府上还捐了许多香油钱，想来碧云寺看在国公府和那些香油钱的面子上不会亏待三姐姐。

    杜丽娘听完点了点头，又拉着兰若在她身边坐下，兰若看着跟她一桌的不是这个王爷的侧福晋就是那个尚书的如夫人，实在不想跟着坐。忙道：“这席上的座位都是排好的，我身为主人占了客人的位子着实不好。”说着还是原样回到自己位子上坐了。

    席间还发生了件趣事，张信许是放心不下琼雪，半途溜到了琼雪那一席，被同桌的媳妇婆子很是取笑了一通，最后被灌了好几杯酒，才被众人放走。

    兰若看着琼雪泛着娇羞和幸福的绯红色脸颊，心里欣慰的笑了。

    席上都是些**鸭鱼，山珍海味之类的巧吃食。兰若只想着快点去看新娘子，胡乱扒了几口饭就算完事。抬头一看，秀若佳若慧若几个也都是一样。姐妹几个相视一笑，手挽着手跑到了寞园。

    平时冷冷清清的寞园这时被一溜的红灯笼和红绸装扮的喜气洋洋。姐妹几个到了新房门口一看，里里外外全是人，围的水泄似的不通，几个人人小力薄本挤不进去。兰若眼睛一转，双手笼成喇叭状放在嘴边，大声喊道：“新娘子来啦。！”

    众人一听齐刷刷的侧着身子，转过头往外看，这样一来人群中就分出了一个小小的缝隙。兰若手一挥，示意几人跟上，趁着这功夫连忙往新房跑去。等众人反应过来，新娘子不是早就到了吗？正在屋里坐着呢。一个二个全都恼火了不得了，有的想着刚刚喊叫的声音明显是个童声，显然是哪个孩子恶作剧，于是一笑置之，有的摇摇头，只有一个噶的公鸭嗓子在那里骂骂咧咧的：“他***，是哪个王八羔子，耍着你爷爷玩儿呢？”

    兰若皱了皱眉头，真没素质，却听那骂人的大汉忽然捂着左边的腮帮子哎唷哎唷的怪叫，嘴巴里还含含糊糊的骂着：“是哪个狗娘养的暗算爷？”

    他刚骂完，右边的腮帮子又挨了一下子，他还要再骂，却被身边的拖了走。

    人实在太多了，兰若刚刚看了一眼，新娘子穿着鲜艳夺目的大红嫁衣，头上戴着珠冠。脸上画得雪白一片，弯弯的眉毛，樱桃一点的小嘴，虽然画的面目全非，不像上次见的时候漂亮，但也不至于惨不忍睹。她好像也看到兰若了，嘴角微微的上翘。

    可惜下一秒兰若就身不由己的被人群推搡到门外去了。秀若佳若慧若也全都挤散了，兰若左右看了一眼，没有一个认识的人，忽然觉得一身轻松。嘴巴里哼着小曲往园子里走去。

    刚走了不远，忽然听见好大一声：“嘿！”，把兰若吓了一大跳。一站定，正看见一张放大的脸出现在自己的瞳孔，两张脸捱的太近，鼻子都碰到了。兰若忙退后几步，定睛一看，不是别人，却是小六，不由恼火的瞪了他一眼：“你知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的？”

    小六讪讪的着鼻子，不说话。

    兰若看他不争辩，气渐渐的消了，忽然想到小六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诧异的问：“你怎么在这儿？”

    小六道：“爷和四哥代表皇阿玛来给董鄂三老爷贺喜。”又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样儿，兰若也懒得跟他计较，脑袋里灵光一闪，忽然想到刚刚那骂人的大汉捂着腮帮子的样儿，脱口道：“是你！”

    小六得意的道：“当然是爷，那厮肚量忒窄，不过是一句玩笑话，骂的这么难听。“

    兰若赞扬的看了他一眼，笑着道：“做的好，那人太没素质了，就该教训他一顿。”

    小六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兰若看他手中并没有弹弓之类的作案工具，偏着头问他：“你用什么打的？”

    小六左右看了看，从地上捡起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头，道：“看着！”话音一落，就见石子在空中划了一个漂亮的弧线，正中五丈外的那棵碗的万年青，从树上簌簌的落下了大团大团的雪。

    兰若眼冒红心的盯着小六，高手啊：“弹指神功？”

    小六被兰若看的不好意思，脸微微的转了过去，“什么弹指神功，名字倒挺形象的，以后爷这一招就叫弹指神功了。”说着说着神色又飞扬起来。“我教你？”

    兰若笑着道：“我学它作什么？”

    小六不知说什么，半响道：“你送给爷的手套爷很喜欢。”说完面红耳赤的跑掉了，兰若愣了愣，笑着走了。

    雪越下越大，就像天使的羽毛无声无息的洒落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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