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中京万和大厦，十楼的咖啡厅，还是老地方。
    白小升神色平静地坐在那里，品着咖啡，等待着商婉婉出现。
    这一次，他穿着很正式，颇有几分帅气威严。
    “白总，久等了。”商婉婉终于来了。
    她依旧戴着硕大的蛤蟆镜，长发乌黑如瀑，衣着性感时尚，在白小升的对面坐下来。
    她的助理小麦，在靠外的一张桌上坐下，挪动座椅，用宽大的椅背遮挡商婉婉，同时也防止有人靠近。
    “商小姐公司对我们上次谈的合作，似乎不满意。”白小升注视商婉婉，平静一笑，“没关系，我们今天可以重谈，直到商小姐满意为止。”
    商婉婉一笑。
    “其实我个人是同意的，只不过，你知道，身不由己……我这个所谓的明星，其实什么都做不了主。”
    商婉婉，似乎有些歉意地耸了耸肩，“我的经纪人在路上，只能我跟您先谈着，她最迟后天也到了。我们电话沟通过，她呀，要价太高，我都不好意思了……”
    白小升看着她，不动声色一笑。
    “系统第三辅助开启，微表情分析系统启动……”
    “面部行为系统代码启动，分析中……”
    “肢体语言系统代码启动，分析中……”
    白小升一笑之下，红莲已经评估出结果。
    “瞳孔收缩百分之七，嘴角上扬角度变化百分之八到百分之十二，肩部抖动变化百分之十五……判定结果，欺骗！”
    “哦，这样啊。”白小升明知她在说谎，脸上却非常信服的样子，点点头，“没关系，我们可接着谈，我不会让商小姐难做的。”
    “好。”商婉婉笑道。
    接下来，白小升直接将优惠度提升到了百分之二十，将相应条件除了极个别非常苛刻的，尽数答应！
    说实话，这个条件已经非常丰厚。
    白小升也曾问过商婉婉，她口中那个所谓的苛刻的经纪人，要什么样的条件。
    商婉婉一笑之间，含糊而过，似乎不愿提及底线。她就让白小升开价码，只说经纪人很快就到。
    红莲，系统判定：欺骗！
    白小升新一轮条件之后，商婉婉又一次欣然同意签约。
    “我想这一次，我的经纪人也会同意吧，她后天到了就签约。白总你可以先跟宋总说，让人先修改好合同。这一次，我想没什么问题。”商婉婉笑道。
    又在撒谎。
    这女人除了态度好，关键事情上，没一句真话！
    偏偏还长了一副男人无法怀疑的美丽容颜。
    白小升这一次不急着离开，忽然笑着对商婉婉道，“不知道这两天，陈总有没有和商小姐谈过。”
    突然发问之下，商婉婉只是一怔，瞬息恢复正常。
    “谈过，而且我知道你们之间那个约定，放心，婉婉不是个左右虚与委蛇的女人，既然白总先找的我，我要优先考虑与你合作。”商婉婉微笑道。
    这女人，一颦一笑都会让男人心情酥爽。
    白小升点点头，笑了。
    不愧是专业的演员，这演技，不开微表情分析系统，自己或许真就信以为真了。
    “我们陈总豪爽，想必开的条件不低吧？”白小升悠悠开口，问道，“而且陈总背景不俗，给予商小姐合作之外的条件，也是可能的。”
    白小升把自己的怀疑，轻描淡写说出来。
    要么是老陈价高了，让商婉婉两边试探！不过依着老陈的性子，他一旦得到商婉婉应允，能不向宋总汇报？不是他的性子！
    那还有一种可能！
    就是老陈已经拿下了商婉婉！
    他们联合起来，在耍自己！
    “这……恕婉婉不能说。”商婉婉笑道。
    她一双美眸，无意间瞧向白小升的双眼。
    这位年轻的副总，目光深邃，透着看穿一切的光辉。
    “不好，他在试探我！”商婉婉心里咯噔一下子。
    “白总，你和陈总之间的事情，婉婉就不便插嘴了。”
    商婉婉说着，把硕大的蛤蟆镜戴上，遮去了小半张脸。
    白小升的微表情分析系统，立即收到警告，“无法对面部表情进行精确测定，判断结果准确率降低百分之五十！”
    真是个厉害的女人！
    白小升感慨。
    对方或许不知道自己有系统的辅助，却清楚通过表情能泄露一些信息，警惕之下，迅速反应。
    这对手，不简单！
    “红莲，关闭系统辅助。”白小升默念道。
    系统辅助确实很好用，但是与商婉婉这一次的较量，让白小升发现，人的第六感，真是一种奇妙的东西，有时候跟着感觉走，很重要！
    磨砺这种本能，远比依赖系统更为重要！
    白小升决定，凭感觉与商婉婉谈。
    “婉婉小姐对刚才的条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白小升笑道。
    他在给对方加码的机会。
    商婉婉注意到他目光中的深邃与压迫感悄然消失，心里忍不住松了口气，笑道，“婉婉自然是希望条件越多越好，但是太过贪婪，那合作就进行不下去了。白总，你说是吗。”
    白小升笑了，点点头。
    忽然他凝视商婉婉道，“如果我把价格提高百分之四十，条件全答应，商婉婉小姐可否立即跟我签合同？”
    白小升话说的非常突然，而且跨度惊人，甚至超过了宋长空给予的底线。
    提价是为了冲抵条件，白小升加价又全盘同意条件，这简直疯了！
    白小升看不到商婉婉的表情，但很明显的感觉到她一愣。
    “百分之四十！”商婉婉不可思议失声道，随后清了清嗓子，声音平缓惊喜道，“白总，不是开玩笑吧。既然如此，等后天我的经纪人一到，我们就签约！”
    白小升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愉快。
    商婉婉一愣。
    “商小姐蕙质兰心，一下子看出我在开玩笑，厉害，厉害！”白小升站起身，温和道，“既然您的经纪人做主，那么后天，我来跟她具体事宜好了。我的价码还是百分之二十那档。”
    一下子加码到百分之四十，甚至超过了陈长顷能给予的底线，商婉婉第一反应是惊愕，而非惊喜。
    她知道底线是多少！
    白小升断定。
    还有……这个价码都不能让她立即签约，还要等所谓的经纪人。
    她根本就没心思跟我签约！
    白小升微笑之下，脸色有两分清冷。
    不必谈了！